“柱子上的钉子哪来的?”听着语气,我爸是压着火气。
我二叔也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过来扶我往屋里走,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这只是个意外,只是个意外。
回到屋里,翻出我爸的包,取了碘酒和纱布,脱下外衣,让我二叔帮我消毒伤口。看着手里衣服,军大衣被划出个十厘米长的口子,里面的棉絮都翻了出来,白色的棉花浸了几滴血,冲锋衣也被划了个口子,里面的羊毛衣倒是还好只是沾上了血。
“什么划的?伤口不小啊!”二叔问道,
“是根钉子,”我忍着痛答道,
二叔顿时就怒了,
“我操,哪个孙子他妈的往柱子上楔钉子,找死呢”说着就往外走,气势汹汹的挺吓人。
“诶诶,二叔,纱布还没包呢”
我连忙在后头叫他,听我二叔说话,心里觉得踏实多了,二叔这人虽然看起来粗,心思却很细腻。
“对,对,破伤风打过了吗?”
“打了,出国前打的。没事”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楔的钉子,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谁他妈这么不长眼”二叔继续骂道。
粘好纱布,我套上羊毛衣,穿上冲锋衣,那件翻了花得军大衣我是不敢再穿了,站起身,取了衣架上我爸的黑色呢子外套穿上。从左兜里掏出钥匙和钱包放进我爸的手提包里。在伸手去翻右边,又翻出一张纸来,皱皱巴巴的,我对这种东西真是怕了,下意识的拨开,只见纸上赫然四个字,
“保护洛君。”
笔迹仍然是横竖分明,仔细看,却能看出来和我的那张字条,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写这张字条的人明显握笔不稳,横不平,竖也不直。
“洛君,看啥呢,快走吧。”
二叔已经穿戴好叫我出去了。此时的我已经没那么恐惧了,看来是真的有人要害我,也有人要帮我,并且我爸也知道了,他没和我说估计也是将信将疑。刚才那一下,更加有可能是设计好的,志在当场取了我的命,又不会承担法律责任。可是我在明敌人在暗,我连杀人动机都想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谨慎,留意敌人的破绽。
边想边往外走,再出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雾气消了大半。院子里的情形也逐渐清晰。灵棚已经拆掉了,我爸和几个中年人正在把棺材盖搬下来,看来是要辞灵开眼光了。赵大先生把灵幡交给我爸,拉过我二叔和我,指挥我们绕着棺材逆时针走三圈,最后再看我爷爷一眼。我往棺材里看去,爷爷仿佛安稳睡着了一般,面容平和。穿着青灰色棉袍,齐胸盖着墨蓝色被子,白底黑面的绸布棉鞋漏在外面,棺材内壁画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的复杂图案,前后各贴了几张纸钱符。
赵大先生用棉花沾了酒,在爷爷眼睛上擦了两下,俗称‘开眼光’。一边擦嘴一边念叨,
“开眼光、亮堂堂;开耳光、听远方……”
放下棉花,又伸手取了爷爷口里的‘压口钱’用红纸包上,这才让我们站远点,
“要盖上天盖,钉棺材钉了。”
说完立马过来几个中年人,整个程序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
雾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远处山上的景象也逐渐清晰。透过木篱笆,我这才看见,门口正停了一辆马车,全家的女眷都站在大门外,等着一同送殡。壮汉用绳子捆好棺材,四个人一声‘起’就抬着棺材朝门口的马车去了。我们三个同着赵大先生跟在后面,上了另一辆马车,一同上来的还有两个封棺材的泥匠。马车在前头走,其余的人都跟在后头,到了村口,马车再往前,亲眷们就得要停住了,爷爷也就算是登了极乐,永远离开了。
出了村子,马车的速度就加快了,人坐在上面开始颠簸。过草地,穿林子,也许是太劳累,一路无话,大约一个小时,马车行至一处陡峭的崖壁边,
“这几年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
赵大先生道,
我随着我爸下了车,走近一点儿仔细看,才看见这山崖脚下有七八个往下走的崖洞,洞口几乎被杂草灌木封的严严实实,赵大先生从左边开始数,又从右边数回来,反复数了几次,才站定在一个洞口前,招呼马车赶过去。我们也跟着过去清理洞口,等把洞口杂草清理干净才看仔细,这是一个两米多高,一米宽的洞,离洞口半米深的得地方被一道黄土墙封的严严实实。二叔看我对着墙发愣,伸手从车上取了一把铁锹递给我,
“大侄子,你试试”
我接过铁锹,对准墙的顶端,“哐哐哐”就是三下,噗噗墙上的灰尘,墙面连个裂缝都没有,只有三条浅浅的划痕。
“这墙也太结实了吧!”
“这还是送金老太爷的时候打的呢,都五十多年了。”
旁边的泥匠开口道,
说完,两个泥匠就开始卸东西,一个黑色木桶,密封着,顶上连着根胶皮管子,末端有个喷嘴。在墙根处放稳,打开喷嘴,黑色的水柱就喷了出来。
这水一喷到墙上,立刻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像是堆满死鱼的臭水沟。我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俩一锹一锹的把喷过水的墙刨下来。再喷水,再刨。赵大先生站在一旁,一边看一边和我爸聊着什么,我爸却频频皱眉。我和二叔远远的坐在地上等着,
“二叔,那土墙怎么能那么硬呢?”
“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我
喜欢金家秘史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