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和我一样,轻轻发出一声“哇哦”。要不是客厅中央,背对着我们的沙发上站起一个人,我和大鸟早就被这些古朴精致的艺术品完全吸引住了。我转过目光看向那个人。只见他转个身,慈眉善目,头发花白,确是精神矍铄。看样子,年龄与我爷爷不相上下,我心里念道,估计这就是潘爷爷了。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一眼大鸟,随即目光落回到我身上。接着便从沙发一侧走了出来,见他行动有些迟缓,我马上迎了上去。
潘爷爷开口道:
“洛君吧?和景行年轻的时候真像啊。”
我过来扶住潘爷,潘爷对我上下打量一番,说了句这孩子长的真高。
又转向大鸟,开口问道,
“这个小朋友是?”
“哦,这是孙大鹏,是我朋友。”我俯身对潘爷道。
大鸟也俯身问候潘爷。
潘爷点点头,拉着我和大鸟坐下,vencent从冰箱里取了可乐递给我和大鸟,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听我们聊天。
潘爷先开口问了我爸,
“景行还好吧,这两天他最辛苦了。”
我点点头,看来爷爷去世的事情,潘爷已经知道了。而我想问的问题太多,却一时不知道从何聊起了。
我沉默一会,对潘爷道,
“潘爷爷,您来巴黎多长时间了?”
“这个……”潘爷想了想,
“应该快四十年了,我走那年,正是你大爷爷去世的第三年。”“我跟着一些柬埔寨,越南的华裔一块儿过来的。那时候左岸还没有这么多华人呢,这些年华商也勤奋,也都发展起来了。”
我见势接着问道,
“潘爷爷,您当时为啥要老远搬到法国来呢?”
潘爷没回答,抬头看看我,又看了眼大鸟,说道,
“这个问题复杂,好多年都没人问了。”长出了一口气,潘爷继续道,
“等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好好聊聊这个。”
我点头说好。
旁边大鸟却开口道,
“潘爷爷,我可能得先走了,晚上有几个朋友在酒吧聚会,我路不熟,恐怕要多找一会。”
我看了眼大鸟,他朋友我基本都认识,事先也没听他说过。
“哦,都谁啊?”我随口问道。
还没等大鸟回答,潘爷说道,
“和我们吃了晚饭再走,来得及,一会叫vencent开车送你过去。”
vencent在一旁笑着点点头,大鸟也答应了。
潘爷交代vencent定了附近的一家中餐,起身走向衣架,取下外套,招呼我和大鸟往外走。
等我们走出门,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街区灯火闪烁很是热闹。vencent把车从车库开了出来,一辆普通的银灰色雷诺两厢小车。上了车,潘爷开始给我们介绍附近的建筑和琳琅满目的中国商店。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子从大路转进了一家小巷子里,又在巷子的尽头处左转,位置很偏僻,看招牌像是一家东北菜馆。下车进了门更是觉得亲切,一口气点了锅包肉,地三鲜,溜肉段几个东北菜,这一顿,我和大鸟吃得特高兴,很久没吃过正宗家乡菜,那种感受都有点久旱逢甘雨的意思了。
晚饭过后,vencent先把我和潘爷送到家门口,没有下车便直接送大鸟去了酒吧。天已经全黑了,路灯的光有些昏暗,近处几个居民区窗子也逐渐亮了灯。车走后,潘爷让我扶他进了门。叫我随他一起上楼。
“洛君,爷爷先带你看件东西。”
木楼梯很窄,踩上去会发出吱吱的响声,潘爷在前头走,我在后面紧跟着。
上了二楼,先看见一个小厅,灯光很暗,几盆吊兰长的很茂盛。这一层有四个木门,看木头和样式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右手侧的门开着一半,看里面应该是个洗漱间。中间的两个门都关的很紧,左手侧的门也微开着,里面关着灯,完全看不到是什么样子。潘爷爷看到我,对我道,
“那是vencent的房间,你跟我来书房。”
潘爷从口袋里拿出一长串钥匙,摸出一颗打开了中间偏左的那个门。开了灯,我紧随其后跟了进去。书房很大,共有三排与天花板齐高的架子,左右墙面各有一排,中间一排,都摆满了书,房间里有一股旧纸张的味道。潘爷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我连忙跟上。书架尽头的墙上挂了七八幅字画,有山水,有花鸟,还有一张裱好的一尺斗方,上书一个金字,挂在正中,很是漂亮。然而最吸引我的,确是斗方下面,两幅横开的写意画,一幅春日牡丹,一幅四君子图。尤其是那幅四君子,都只用了墨,清淡野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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