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陪着她们两个四处逛了逛,傍晚的时候,我独自赶到机场,搭乘最后一班飞往海城的飞机离开。。
抵达海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
这次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也就没人来接机,从机场出来,站在出口,一时竟有些不知往何处去的迷茫。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个习惯的养成或许只要几天十几天。
在认识冯甜之前,我还是个连自己饭钱都要靠家里支援的穷鬼,市内出行主要靠坐公交,连车都舍不得打,长途旅行主要坐火车,买个动车都只敢上二等座。
那时候只想着,等哪天有钱了,自己买辆车开着,想去哪儿去哪儿,就算要出远门,那也得上高铁买一等座,到了哪儿,那必须打车,多远都打车。
这才多长时间啊,且不说坐着飞机到处跑,靠着远距离投射上天入地成了本能,单说这出站没人接,竟然有点不习惯了。
其实,没人接又怎么样,想去哪儿也不过是个念头的事情。
但问题是,我还有人间的身份绊着,那就得做出合乎正常人的事情。
这么晚抵达海城,要么再坐红眼航班去明城,要么就是订明早的车票或者机票在海城住一晚,但不管哪样,我都必须得有合情合理的行止。想现在走,就得订机票,人本就不多,再在又不是旅游旺季,虽然离开札幌的时候没有直接订转机,现订也能订到。想住一晚再走,那我就得找个酒店住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车离开机场。
机场外面车道上就停着好些辆等活的出租车,都不用招手,一个眼神车就会过来,尤其是我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出租车司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呢,就等信息好开车过来。
可是我就是不想坐出租车。
明明可以一个念头就能到酒店里,我为什么还要多花这么多冤枉钱浪费那么多时间?
当然了,这里面的关键不是钱,咱现在不差钱,也不是时间,咱现在的生命状态已经跟正常人类不太一样,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用像普通人类一样整天扒着手指头算计着过日子生怕浪费生命,虽然没仔细了解过,但想来我现在的生命随便浪费个几十上百年也不成问题。
既然不是差钱也不是差时间,那到底差在哪里让我心里对打车去酒店这事儿这么不爽这么排斥呢?
明明可以一个念头就过去的。
可是一个念头就到想到的地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会有行为。
我要想留在人间,正常的生活,那就必须得有一个正常人类的正常行为,尤其是这种随时随地想在哪里出现就能出现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它普通人知道,法师圈的法师知道是一回事儿,普通人知道又是一回事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做得多了怎么可能不会被人知道。
可是现在我心里却有种莫名的焦躁,就是想投射一下,就是不想坐出租车。
这种情绪让我越发不爽。
明明已经超人类了,却还要受到人类行动能力的限制,这不是有病嘛。
投射,还是坐车?
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实在拿不定主意,干脆按老习惯,抛到脑后,哪个都不选,我走!
迈开大步就往前走。
我不坐车,省得烦心,我也不投射,省得师姐大人知道了又不爽,我靠两条腿走路总可以了吧。
看到我大步流里地往外走,最近的一辆出租车的司机实在忍不住,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叫道:“兄弟,大巴已经开走了,下一步两个小时之后呢,坐车走吧。”
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不用,我走回去就可以了。”
“这里离市区可好几十里地呢!”
“哦,正好当散步散心了。”
“有病吧!”这句话是司机缩回车里之后小声嘟囔的。
不过以我现在的本事,还是听到了。
仔细一想,我还真特么有病,有车不坐,能投射不投,偏却要靠走的,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安,还以为又是心魔作祟,仔细一检查,那个不幸充当了我心魔的恶魔还在地狱里呆着呢,被用铁链五花大绑的捆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柱子表面纹满符纹不说,四周还布着密密的法阵,法阵内外站满了魔主级别的恶魔,全都啥也不干,就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捆着的恶魔。
捆着的那个恶魔连魔王级别都没达到呢,被这么多魔主级的恶魔盯着,吓得简直快要尿了。
我不由有些奇怪,把信息线插进那心魔里一采集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他当了我心魔的事情在第一时间就被杨微元知道了。杨微元立刻派恶魔把它抓来,锁在定魔柱上,布下重兵和大阵围困,目的只有一个,不让它骚扰到我,但也绝不让它死掉,那样的话,我又得换新的心魔了。
可这事儿,杨微元来了几回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不由有些感慨。杨微元真是个好同志啊,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活干下了却从来不居功,以前我那么对她着实是有些克薄了,以后定要待她好一些,至少别总有事儿要做才调到,有好处了也得分润她一些才成。
确认不是心魔作祟,我又怀疑是不是那不能说的东西又在我周边搞信息微调了,把所有的信息线都伸出去采集一切可疑信息,还做了一次信息筛查,可是得到的结论却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信息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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