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神情微变,绮丹韵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悠然道:“放心,鞑靼人是个很仁慈又很敬神的民族,就算抓到十恶不赦的强盗也不会一杀了之,通常他们会给他留下一线生机,让神灵来决定他的生死,对你他们已商量好,明天他们移营时会把你留在原地,如果老天有眼有人来救你,就是你命不该绝,我会在你失去抵抗后再回头来找你,所以你不会死。”
我心中暗骂,脸上却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在你面前我从来就没有抵抗之力。”
绮丹韵终于放开我的脚趾,把手中那件皮袍披在我身上,对我柔声说:“今夜你要好好休息,明天至少还要抵抗半天的风沙和烈日,千万不要没等到我回来就自己去见了上帝。”
“上帝?”我皱起眉头,这名字好象有些熟,所以就忍不住追问,“上帝是谁?”
绮丹韵转身躲开我的目光,背对着我边走边小声说:“那是我信奉的一个神灵,你不会知道的。”
望着绮丹韵走远的背影,我心中的疑云更盛,她显然是在说谎,而我居然会对她口中的“上帝”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怪异和不解。
这一夜我没法好好休息,站着被绑在马桩上使我几乎无法入睡,再加戈壁滩寒冷的夜晚,就算有一件皮袍也无法让我暖和起来,终于在黎明时分沉沉睡去的时候,我却又在梦中梦到了“上帝”,和他一同出现在我梦中的还有个奇怪的东西,我想该称它为“十字架”最合适。
天亮后鞑靼人开始拔营,他们在最后离开前把我从马桩上解开,我以为他们要给我以自由,不想他们却把我仰天绑在地上,然后望东方进发,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戈壁滩中。在他们放开我的时候,我对他们的咽喉、鼻梁和太阳穴等要害部位,涌动着强烈的攻击念头,但酸软的手脚使我最后还是放弃,心知万一失手,我就连一丝生还的希望也没有了。
太阳开始升起来,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就算这样,明晃晃的阳光还是让我两眼一片金黄,我侧着头躲开渐渐毒辣起来的阳光,心中暗自诅咒着老天爷和绮丹韵,祈祷她千万不要耽误前来救我,不然没被晒死只怕也要变成瞎子了。
太阳渐渐升到天空正中,使我浑身火烧火燎地难受,我舔着完全干裂的嘴唇,默默承受着老天爷的烘烤,心知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晒死,却完全无能为力,此刻我才知道鞑靼人的仁慈简直比残忍还要恶毒。
头渐渐昏沉起来,我开始感受到自己正在坠向一个无底的漩涡,眼帘前刺目的眩光渐渐消失,变成漆黑一片,我拼命睁开眼,居然看不到一丝亮光,我想我是要死了,只可惜到死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心中最后的念头居然是:绮丹韵!做鬼我也不放过你!
意识越来越迷离模糊,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最后完全死了过去。
“先生,醒醒,请醒一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死亡中唤醒,我慢慢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柔和的蓝光,然后是床边那个熟悉的小伙子,我记得他叫大卫,最后是那间奇怪的房间和身下这张精致的床,有过一次经验,我也没有太大的惊诧,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咽着唾沫对那小伙子说:“能不能先给我一杯水?”
“当然可以,”小伙子笑着说,“请跟我来。”
我跟着他顺着那熟悉的长廊来到那间大些的房间,小伙子给我倒了杯水,我一口而干后才发现,这杯子居然是用纸做成的!
“先生,你帐户上的现金已经用完,”还是那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把一个卡片递给我,礼貌中透着冷淡说,“这是你的游戏卡请保存好,如果你要接着游戏,请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钱存入银行或者你的游戏帐户。”
我默默接过游戏卡,犹豫着问:“如果有钱,我是不是还可以回去?”
“当然!”金发美人说完转头对小伙子吩咐,“大卫,送这位先生出去。”
我跟在大卫身后默默地往外走,在来到进门大厅时,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摔门离开,一看她那健美高挑的背影,我立刻就肯定那是我的仇人,几乎杀死了我的绮丹韵,哪怕她穿着的是一套黑色紧身衣裤,与我以前见过的打扮完全不同。
我拼命追上去,却被那道透明的门狠狠撞了一下,待我捂着头推门追出来时,她已经钻入一辆红色的车子呼啸而去,现在我已明白那种四个轮子的怪物就是地狱中的车子,幸好我也学会了招的士,立刻拦住一辆,指点着车夫向绮丹韵追了上去。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前面那辆红色小车在夕阳下飞驰过几个街口,拐过几个弯后慢慢在街边停下,绮丹韵从车里钻了出来,大步走进街边一个小巷,我刚钻出车门想追上去,却被前面的车夫叫住,他是一个和蔼的中年人,对我礼貌地笑着说:“先生,你好象忘了付钱。”
我摸摸身上所有衣兜,然后尴尬地僵在那里,那车夫叹了口气,善意地笑笑说:“车钱就算了吧,希望你快些追上你的情人。”
情人?我要有这样的情人还不如永远呆在地狱,再回不了自己的世界,我转身向那小巷追去时,心中在暗自咒骂。
刚进入小巷,只见一个女人曲着一条腿悠然靠在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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