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鞑靼女奴,我依稀记得是和我一同被野利莫仁掠来的,是那些女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她象所有鞑靼女人一样长得十分健壮,却一点也不漂亮,不过经过刻意的梳洗装扮,尤其那件把她结实的长腿和鼓胀的胸脯全都凸现出来,完全遮不住那成熟身体的新衣,还是立刻勾起了我的欲火,这一个多月来受到的非人待遇,以及第一次用刀杀人后的心理压力,使我浑身充满暴戾之气,需要找个途经宣泄。
我象饿狼一样扑上去,抱起她摔到我的小床上,我是如此急切,以至手脚上的镣铐都丝毫不能影响我的行动,我扑到她的身上,感觉到她在我身体下簌簌发抖,我胡乱扯开她的衣衫,然后把脸埋进去,哪怕在那绵软的ròu_tǐ上完全窒息,心中最后一点罪恶感也因是游戏而完全湮没在欲念中。
我从她胸脯上游上去,胡乱啄着她的脖子脸颊,她转开脸躲避着我的嘴,我粗暴地扳正她的头,然后,我就看到她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啊,是那样的无助和凄苦,立刻使我浑身冰凉,欲念陡消,我想,我在沙漠中被人当成牲口鞭笞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我万般无奈地把刀挥向同伴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我知道被人当成牲口践踏尊严的痛苦,所以我可以被人当成牲口,却无法把一个同类当成没有感情的牲口,哪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游戏。
我胡乱为她掩上衣衫,遮住了她赤裸的胸脯,然后从她的身上滚下床来,一动不动地缩在床脚,呆呆地望着从碗大的窗口透入的月光,以及沐浴在月光中那几点隐约闪烁的星星,幻想着自己就是其中一颗。
整整一夜我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望着巴掌大的夜空发呆,她也寂寂地一动不动,直到天色微明时,她才从床上慢慢起来,仔细整理被我扯乱的衣衫和头发,然后敲击反锁着的小门,不一会儿,门外有兵士不满地嘟囔着来开门,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她跨出小门时突然回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黑暗中,她的目光如刺破天幕的第一道晨曦,我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一个多月来的颓丧一扫而光,不禁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无论被别人当成什么,我都该清楚地记得,自己永远是一个人。
那是一种尊敬的目光!
第二天正午时分,我被几个兵卒在手臂上烙上了一个寸长小剑的标志,据说这是斗奴的标志,这标志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一种耻辱,但对奴隶来说却是一种荣耀,斗奴在所有奴隶中最受尊敬,是奴隶中的勇士,最有希望获得自由成为主人身边的武士,当然,也最有机会战死在决斗场。
黄昏时分,我作为正式的斗奴被李纯祐兄妹带着出席了楚王任得静的家宴,从贵族们的闲谈中,我终于知道这次斗奴盛会是源自金国的挑战,金国皇帝完颜亮十年前篡位夺权后,用了十年时间巩固帝位、剿灭异己,如今开始征集民夫兵卒,积极备战,意欲挥师南下,一举扫平南宋。同时传书夏国皇帝,将派出皇室宗亲在近期出使西夏,显然是想和夏国结成攻守同盟,随行的除了大金国勇士名将,还有五名金国最好的斗奴,要与夏国皇帝李仁孝约斗于兴庆,作为这次盛会的一大娱乐。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完颜亮这次是要恩威兼施,为南侵扫平西面这不确定的因素。同时这次斗奴盛会,也将成为大金国武功的展示和炫耀,如果金国训练出的奴隶都能技压西夏,那对夏国的军心和士气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届时主张依附金国的势力必将占据上风。
而楚王任得静这次家宴,就是一次挑选夏国最好斗奴的聚会,无数皇亲贵族都带来了自己最好的斗奴,以期能代表夏国与即将到来的金国斗奴一决高下,我有幸作为皇子李纯祐和宝燕公主的斗奴参加了这次聚会,不知道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悲哀。
家宴在王府那几乎望不到边的后花园举行,众人围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席地而坐,面前的矮几上摆满酒肉瓜果,我一看那铁笼模样,便猜到那是斗奴的决斗场。
在所有客人都到齐后,楚王任得静才姗姗而出,他的身后象影子一样紧跟着标枪般挺拔冷厉的浪烈。
众人纷纷站起来施礼,比王子李纯祐到来时还要恭敬,任得静抬手招呼大家坐下后,清清嗓子正要说什么,只见一个近侍飞奔而入,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面色微变,然后笑着对众人拱手道:“诸位稍坐,容本王出去迎接一位贵客。”
见任得静匆匆而出,众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要楚王亲自出迎,正相互打探间,只见一个年纪在三十六、七,作商贾打扮的中年人在任得静和无数随从蜂拥下怡然而入,众贵族一见那人模样,慌忙起身行礼,却被那人抬手制止,并恬淡地道:“我这次是信步而来,一切礼仪均免,你们就当我是一名普通客人。”
众人唯唯诺诺地坐下,一见来人雍容和众宾客模样,以及噤若寒蝉的李纯祐兄妹,我突然意识到,来人该是西夏的一国之主,年轻的皇帝李仁孝,这名字我还是从巴尔达口中听来。
来人在上首落座后,缓缓环视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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