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都坐不住了瞧着赵庸伯追问:“这是不是真的,族长?”
赵庸伯赵勾勾却看着赵相礼:“这是不是真的?”
赵相礼又咳嗽了几声,这才声音嘶哑地道:“老夫人说了这么多,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便是构陷,我虽是赵府的下人,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昭然转头看着地上的阿大:“阿大,七个证人五个已经死了,还剩下你跟赵相礼,假如你无法将来龙去脉说清楚,那么那个引诱赵景入赵府,又唆使阿宽强/jiān_shā人的人就成了你。只要赵相礼走出这个门,赵天赐就会继续他的复仇,你必死无疑。”
阿大跪伏在地上,他头上的冷汗涟涟,昭然接着道:“七个人中,你只是个传声筒,你即没有诬陷过赵景,也没有参于过任何一桩凶案,你是孤家寡人一个,揭发了赵相礼也不过是被逐出荡渔村,我想杨大人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去处。”
杨雪仕瞧了一眼昭然,开口道:“我的府上还缺个门房。”
阿大终于抬起了头指着赵相礼道:“是,是他,是他让我透露给赵敏儿说秀英在何时何地会跟账房私通,然后让我请阿宽喝酒,在酒后再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宽,还让我讥笑他,笑他看上了个婊/子。”
祠堂里的族老们已经纷纷站了起来,这一次赵庸伯好似也无力才想到维持次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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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吵闹成一片,只听侧门“吱呀”一声响了,正是停放赵景的棺材的厢房的大门。
赵天赐一身素白站在棺材的旁边,赵敏儿看着他,神情即凄楚又冷然:“你说过的,会报完哥哥的仇,这人……还剩着呢!”
“我说话自然算数。”赵天赐微笑了一下,从怀中拔出一把匕首。
赵庸伯连忙喝道:“天赐,不可冲动!”
赵天赐瞧着棺中的赵景开口问:“你喜欢过我吗?我说过的,即是我招惹了你,我便有始有终!”他说完刀一横,在脖间一抹,鲜血便飙了出来,他整个人就栽倒在赵景的棺材里,两人额头相抵,鲜血染红了赵景的一身。
祠堂里一片慌乱,赵相礼指着屋内,大张着嘴好似老半天都说不上话来,瞪大了眼睛,半晌无语,隔了老一会儿,旁人再探他的鼻息,赵相礼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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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与杨雪仕干坐在偏厅里,跟刚来相比,此刻完全无人理会,连壶热茶都没有。
“我觉得……这赵庸伯大概不会再想看到咱们的脸了。”昭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道。
杨雪仕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让你来找赵府的把柄,是为了伺机劝说赵府与我合作,你倒好将人府上搅了个天翻地覆,把人老子儿子都逼死了。”
昭然双手抱头漫不经心地道:“大道在前,假如心中不能坦荡,干什么也毫无意义。”
杨雪仕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昭然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在想,假如我一直将赵天赐当成害死赵景的凶手会如何?”
“你如果将赵天赐当凶手,当然就不会想通秀英是怎么死的。”
昭然道:“我如果想不通秀英是怎么死的,在阿宽死后,我一定会想办法将赵天赐看管起来,这样我才能保全剩下的证人,争取到时间,找到可以指证于他东西。”
杨雪仕道:“有何区别?”
昭然喃喃地道:“最大的区别就在于,那样今天赵天赐就不会死了。”
杨雪仕忍不住道:“你这人瞧起来独断独行,没想到倒还有一份慈悲之心。”他起身道,“明日就离开村子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昭然看着他的颀长的背影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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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杨雪仕轻步走出了厢房,回头看了一眼昭然紧闭的房门这才朝着门外走去。
此刻的赵府如同天坍塌了一般,自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悄悄地离开了赵府。
杨雪仕一路急行,走到了祠堂的门口,往身后瞧了一眼,然后就摸出了几把钥匙插到锁内,轻轻一拔锁就开了。
他松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祠堂内一片凌乱,想来赵氏一族经历如此大的打击,一时之间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祠堂里供着的长命油灯还在缓缓燃烧着,门一开便连同着光影上下跳动着。
他四下查探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金塑的神像上。
杨雪仕手将金像按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忽然听见“嘎啦嘎啦”的响动声,神像移动了开去,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里面是一条阶梯。
杨雪仕吃了一惊,只听头顶上方有人悄声道:“杨大人,机关在佛像的眼珠子上。”
他一抬头,却见昭然踩在供桌上,探头笑嘻嘻地朝着他看,头上居然还不忘戴着那朵夏花。
“你来做什么?”
昭然笑道:“当然是为着杨大人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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