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尘欢摆手:“去,都什么时候了,京里的情形不是你如今能应付的,跟沈真人回去。”
苏溪亭不服道:“余师叔都能留,弟子怎么就不能留了?”
“呵,平日里夸你几句,还就狂起来了?滚去收拾东西,我懒得跟你废话。”
“师父,”余圣殷道,“弟子需有人对剑。”
这样一来鱼尘欢就犹豫了,她有些日子没亲自教苏溪亭,为保万一便不让对方留下,可听宝贝徒弟一说,反而觉得的确可以将她带上权当历练。于是鱼真人探了探苏溪亭的脉门,沉吟片刻道:“好吧。不过你一切要听从你师叔,别给我惹麻烦。”
再说冕山主峰之上,天一派总部里人影匆匆穿梭。书房里,夏随春摆手,让跪在案前的弟子们退下,再叫住钱君安与游弘瑛,道:“有事交给你们办。”
二人恭敬道:“弟子听令。”
夏随春先对钱君安说:“带人检查第二、三重护山阵法,不得有误。”
钱君安得令去了。游弘瑛瞟着门口师弟的背影,转过提醒道:“禀掌门,巡山弟子回报说是最外层阵法被茅山探子毁了几个阵脚,里头两层反而是好的。”
“无需多言,”夏随春说,“你替本座去趟宣明派。”
游弘瑛滞了滞,耳边没有任何闲杂人等的脚步声,直觉让他绷紧了脊背,问道:“可要弟子带话给姬掌门?”
默然片刻,夏随春将一个锦囊丢给游弘瑛,“你说,‘唇亡齿寒,切莫授人以柄’。将此物交给姬掌门,他自有决断。”
游弘瑛两手合捂着锦囊,发觉上边并没有法术禁制,拿不准掌门是否有试探的意思,这时又听夏随春说:“荆州有净空堂,通、兖之间有紫|阳、玄岩两派,天明湖有临溪楼,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不留痕迹地过去。”
不等游弘瑛细细琢磨这个“聪明人”该是怎么个聪明法,夏随春便命他动身,道:“姬掌门若是答应了,你便尽快赶回;若不答应,径往凉州。”
游弘瑛摸不着头绪,他既不想再次背叛师门弄得无家可归,更不想被人划到了夏随春一派,只好急急忙忙地换衣服从小路下了山,而后转投附近的市镇,租了两匹马,买了一车次等布匹,扮成商贩混过了紫|阳派的防线;而夏随春在游弘瑛走后,立刻写下一份飞鸿书,白光如闪电,径直飞往凉州段云泉处,召其归来。
而身在通州的姬无疚对即将到来的天一门人毫无准备,他正带着赫兰千河参观自家渔场,含蓄而骄傲地讲述着自己的创业故事,围观听众赞叹不绝,并拿出记事本做笔记。
围观听众一共两人,赫兰千河,靳钲鸣。
在兖州分开走时,卫溱筝本要跟来,被两个师兄拖了回去;第五铏之跟苏溪亭一样留在京城,准备去给张家的大婚送份子钱,没有人拖靳钲鸣,他便快乐地荒废了课业,跟着师叔跑到宣明派学习。
这时候郑寻庸踩着青光剑飞来,落在地上说:“师父,外头来人找您,说是天一派的。”
姬无疚与赫兰千河齐齐扭头:“谁?”
“貌似叫游弘瑛。”
“他呀……”赫兰千河跟一头雾水的姬无疚说:“姬掌门小心些,这人从前是天一右护法邹元德的首徒,邹元德下狱时他却有出力,如今听说常在夏掌门跟前走动。”
“什么意思?”姬无疚问。
“我是说这人路子不正,这个时候您别太搭理他,天知道他究竟替谁办事。”
姬无疚想了想,让郑寻庸把人带到大院最外进一间偏房里,并坚持让清虚派二人旁听;赫兰千河打发靳钲鸣带着笔记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游弘瑛很是为难,拗不过也只好传了话,而后将锦囊呈上去,姬无疚解开禁制,倒出里边的纸条,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反复读了信,姬无疚抬头对游弘瑛说:“降龙旗乃是祖师所制法宝,如今已无人可驾驭,本座这里怕是帮不上忙,对不住夏掌门了。”
赫兰千河坐在角落里,压着嗓子问郑寻庸:“你们家法宝怎么人人都知道?”
“我哪知道,”郑寻庸捂着上半张脸替自己感到难过,“摊上个把账簿当秘籍的师父,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那边游弘瑛听了姬无疚的话,心里忽然生出了别的念头,行个礼便要走,却又被郑寻庸拦住,听道:“道友留步,此事事关本派机密,还请到正堂用茶,待掌门决策。”
游弘瑛一走,郑寻庸赶忙凑到姬无疚耳旁说:“师父您可别赶人啊,夏掌门这是在威胁咱们呢。她倒是客客气气地打了借条,就是吃定没有外人知道降龙旗,我们只要不借她就能全抖出去,到时候上门的人能排到天明湖东岸去,搞不好连宫里都能打着那什么仙道会盟的幌子来要东西。”
姬无疚说:“祖训说了降龙旗不能外借,这事决不能改!”他说完觉察到赫兰千河颇有疑色,又问:“怎么了?”
“晚辈在想,夏掌门若真着急渡劫,为何要派这么个货色过来?渡劫前后少说数月不能被人打搅,她就不怕此事一经泄漏、茅山立刻有所动作吗?”
姬无疚皱眉:“你是说,那个游弘瑛……”
“静观其变吧,”赫兰千河说,“兖州如何与我们无关,可晚辈觉得郑道友说得有理,夏掌门怕真是雷劫将近,怕保不住自己,便把能拉下水的都拽上。姬掌门,降龙旗断然不可出借,但往后必然遭人觊觎,尤其现如今好些个晖阳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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