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一喜,也不管王儒那一身馊酒味,凑上前说明来意:“王先生,我们乌龙村正在兴办私塾,想聘请有学问的人当先生,我打听了一下,全县最有学问的人就是您。”说着,他习惯性地掏出一锭银子,就往王儒手中塞,“您放心,月钱不是问题。”
王儒看着手中的银子,大为火光,将那银子直接朝许三脑门一砸:“荒唐,鄙人岂是为五斗米折腰的人!”
说完就要将门关上。
许三脑袋被砸得晕了片刻,不过还是眼明手快,伸手抵住门,继续道:“王先生误会了,我们乌龙村是诚心聘请您当先生。”
涅生曾经看到过这位王探花的文章,确实是惊才绝艳,若是能请到他当先生,自己在学问上的长进,必然是事半功倍,少走许多弯路。
他思忖了片刻,走上前,笑容可掬道:“三哥,咱们乌龙村山泉酿造的清风醉,县令大人上回念念不忘,还让您送他几坛,您今儿是不是忘了?”
他倒不是说假,村长四叔公是酿酒好手,酿造的清风醉十里八乡一坛难求,就是产量不高,每年就能酿个几十坛。
许三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到这个,皱眉没好气道:“他还想要呢?四叔公那里统共就十几坛了。”
王儒一听到清风醉,浑浊的双眼一亮,清了清嗓子道:“要是你们每个月给我一坛清风醉,我可以考虑去你们村子做先生。”
小涅生嘴角牵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许三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握着他的手道:“那就有劳王先生了。”
王儒想了想,又道:“两坛。”
许三点点头:“没问题。”
大不了把他的分量匀出来,不就是两坛子酒么?反正他自己也喝不出个好坏。
这厢许三搞定王敬才,那厢正在寻找教授音律老师的许大却遇到了点麻烦。
县里懂音律的人不多,可找出几个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许大打定了主意,既然办了私塾,就要涅生香香还有村子里的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自然就要找到县里音律最好的人去做老师。
问来问去,县里的人几乎异口同声,说最好的人就是小桃红,一把琴弹得出神入化。
小桃红是谁?就是春光楼的头牌。
许大是个十分古板的乡野汉子,二十四五岁了还是个在室男,虽然村子里许多男子进城喝花酒是时有的事,但他却最见不得这种事,自是对青楼和里面的人排斥至极。
此时,黑脸许大哥站在春光楼门前,望着那几个不认识的大字,犹豫了再三,终于还是上前。此时刚刚暮色,降临,春光楼才打开门迎客。
许大便成了他们的第一个客人。
许大没上过青楼,老鸨自然不认得眼前这黑脸汉子,就是如今县中首富许氏兵器的大当家。不过只要有生意,她那招牌式迎客方式还是习惯性用上,拉着许大道:“这位公子,您是一个人来呢?”
许大木着脸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问:“小桃红呢?”
老鸨笑着哎哟喂了一声:“小哥真是有品位呢!小桃红可是我们春光楼的头牌……”
她还没说下去,许大已经冷冷看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
他本来就长着一张吓人的面瘫脸,老鸨被她一瞪,后面的话都忘了说,又见那么大一锭银子,赶紧笑着道:“好好好,公子我带您上楼,小桃红姑娘马上就到。”
这老鸨还不知道,这人不是来喝花酒找姑娘的,而是来挖她墙角的。
老鸨将许大带进楼上的雅房,殷勤地倒水沏茶,笑靥盈盈道:”公子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小桃红姑娘来伺候您。”
老鸨走走出雅房,将房门轻掩,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足足十两,里头那黑脸汉子,还真是只大肥羊。
老鸨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这县城不大,有钱的人就那几家,她虽未见过许大,但思来想去,貌丑人憨,出手大方,估计也就只有许氏兵器的那位大当家。
她找到小桃红,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务必将今晚这客人伺候好。
小桃红原名程锦瑟,本是官家女,几年前父亲在朝中得罪人遭满门抄斩,她是家中yòu_nǚ,父母极力保护,总算捡得一条命,但周周转转堕入风尘。
见过太多生死,便知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于是苦练才艺,长袖善舞,加之模样漂亮,终于在这边远小城的青楼里有了一席之地,虽然身份卑微,但总该是活了下来。
老鸨说有大肥羊,她自是上道地让她放心,自己定然伺候好。
她来到雅房门外,轻轻推门而入,绫罗随风飘动,腰肢扭动,款款而行,如步步生莲。
小桃红在青楼多年,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一套媚功,学得精湛无比,没哪个男人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但她一推门而入,许大看着像是水蛇一般的女子,就不由得皱了皱眉。
一股幽香扑鼻而来,那眉头皱得更深。
小桃红轻轻笑了笑,微微撩起纱裙,一截大白腿若隐若现,许大目光落在上面,两道眉毛已经拧成了麻花。
小桃红察人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但或许是许大脸太黑,那表情看得实在不明显,所以她忽视了他脸上的排斥,继续使用她勾人的本事。
“公子,奴家给您沏茶!”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芊芊柔荑轻轻搭在许大肩上。
哪知许大黑着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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