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许诺,我所前进的方向没有火焰的漩涡,只有安稳的人世。若生性端正,就不失光之加护。在此,履行你的诺言吧!”
当初,‘野猪’在码头上暴走的时候,为了让艾登离开险境,少年曾经予以加护。
那天的加护,并未像少年所想的那样的消失了。而是化作种子,留在了艾登的体内。
正是靠着这颗种子,艾登才能在‘白马’和【普罗米修斯秘笈】的火焰中存活。
这一刻,种子被点燃了。
加护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居然用上了吾的力量,汝还真是会给人带来惊喜,但是……”
少年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这种程度的加护,已经不能人类能承受的范围了。继续下去的话,汝的身体会崩溃的。”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艾登牙关咬紧,眉头痛苦地皱紧了起来。
“但是,不这样做,就毫无胜算了。”
“为何?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汝原本可以抽身事外的,为何要为了此事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汝打倒了吾,又能如何?”
少年高声的质问道。他手里愈渐璀璨的雷光,正彰示着主人的愤怒。
“本来我也在犹豫着要不要使用这个,但刚刚你的话,让我下定了决心。”
“什么!?”
“你说,你并非想要成为不从之神,只是被那股冲动所鼓动,不能自我……这就是我下定决心的理由了。”
“小子,你……”
“明明只是一段短暂的相处,但你却给了我很多东西。所以这一次,就由我来回报你吧。”
艾登抬起了垂落的手臂,将剑举于胸前。
“最起码……”
艾登开始奔跑。
现在的他,决不能失去任何先机。
“由我来让你解脱!!”
长剑,随着这声暴喝劈出。
不成章法,但用尽全力的一剑。
“……很好!!”
少年小步地后跳着,手中的闪电如长鞭一边点向了来剑。
锵!
在长剑的鸣动中,闪电应声而碎。随即再度化作数百道火花,卷向了艾登。
大气中,泛起一股焦糊味。
“哈!”
但这一次,艾登的身体没有停滞,手中仅剩一把的剑也没有掉落。
他那样不躲不避迎着雷电的直击,迅速展开了追击。
“不可能!!”
看着自己的闪电被硬抗,两人的距离被迅速拉近,少年错愕的大喊了起来。
自己的加护能做到何种地步,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能削弱自己的闪电就已经是极限了,根本就不可能像艾登现在这样硬抗着冲上来。
“知道为什么吗?”
艾登的声音,传进了他的思绪中。
“其实你自己也该清楚的吧?不是‘少年’的加护变强了,而是你的闪电变弱了!!”
艾登顺着闪电飞行的规矩,将它们接连切开。
碎裂的火花一次次和艾登错身而过,再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威胁。
“唔……”
少年想起了一种可能性。
自己的化身‘山羊’,之所以变弱了的理由……
“至于原因,你也想起来了吧?那是因为你的‘山羊’,是凝聚群众的力量,将其化为闪电的化身。现在,已经是不从之神的你,只会为民众带来灾难的你,再也没办法从他们那里得到力量了!!”
几个突进,艾登成功跨越了自己与少年的间的距离。
“现在你的闪电虽然也称得上是强,但和之前的‘野猪’、‘白马’相比,简直就弱不堪言!!”
手中的长剑顺势抹向了少年的咽喉。
“汝……”
少年伸出双掌,握住了艾登持剑的手臂。
长剑,在距离少年咽喉一厘米处停下了。
“干得真是漂亮!”
“哈!!”
艾登用一记猛烈的正踢作为回答,手中的长剑向着倒飞中的少年追了过去。
锵!!
响起了金戈交错的声音。
“什么!?”
少年招架了艾登斩击的,是艾登所掉落的另一把长剑。
就在被踢中的一瞬间,少年操纵着闪电的磁力,将它从地上拔起,吸至手中。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用剑来分出高下。”
一个呼吸剑,两人的长剑已经交锋不下百次。
两人的剑,都像是斗牛的尖角一般,直刺对方的心脏。
没有格挡,两人的双剑直接短兵相接,一次次的对碰着。
伤口,随着长剑的每一次挥舞在增多着。
交错的剑戈中,来自外界的视觉和听觉的信息全部被遮断。然后,艾登看见了……
那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秀丽的脸容上好像染上了历战过后的精悍色彩。
他握着黄金之剑,伫立于尸与血的战场中,接受着民众的崇拜。
驱除恶魔的英雄,伟大的战神……
民众们这样的称颂着他。
谁也没有看见,他背影与侧脸中的疲惫与厌倦。
严峻而且哀伤。
这确实正是对战斗感到疲惫的英雄身姿。
这确实是自己现在面对着的不从之神,真正的身姿。
与自己相似的身影。
双剑,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你……”
在双剑之后对峙着的两人,满身剑伤。
每一处伤,都深到伸手进去几乎可以到最里头取出骨头的程度。
“已经,快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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