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房妈妈奉上西湖龙井,水玲珑将茶捧在手心,浅浅笑道:“老太君寿辰,太后娘娘凤体违和不宜出宫,便让我将贺礼带来。”
话音刚落,柳绿捧着三个锦盒走到了姚老太君跟前,这是姚欣、水玲珑和荀奕为姚老太君选的贺礼,姚老太君非常认真地一一看过,平南王妃也就势望了一眼,不望不知道,一望这心里就不平衡了,她做寿时,皇家可没送五彩夜明珠、西洋镜和绝品血灵芝这么有价无市的礼物,心中越发觉着平南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姚老太君关上锦盒,嘱托房妈妈收拾妥当,尔后起身对水玲珑与荀奕行礼:“多谢皇上、太后娘娘与太妃娘娘恩典,”
荀奕忙扶起姚老太君:“今儿是家宴,老太君您快别多礼。”
姚老太君拍了拍荀奕的手,不无恭敬地道:“皇上隆恩!”
荀奕心中烦闷,自己明明当她是亲人,她却非得刻意强调君臣之分,难怪他最爱和母妃在一起了,母妃是唯一一个不把他当帝王,只把他当儿子看的人。
姚老太君感受到了荀奕的不悦,心中微微一凉,莫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小皇帝不高兴了?
水玲珑敏锐地察觉到了姚老太君和荀奕之间微妙的暗涌,她不动声色地递了一杯茶到荀奕手上,和颜悦色地道:“寿星为大,老太君您可别与皇儿客气。”
荀奕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老太君引领姚家这么多年,凭的就是异于常人的谨慎,今日是寿宴,有客人在场,老太君是不愿怠慢自己而使自己被旁人看轻了去。
思绪开朗,荀奕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母妃所言极是,今儿全得听老太君的。”
姚老太君深深地看了水玲珑一眼,继而对荀奕笑着点头:“老身荣幸啊。”
几人聊了会儿天,荀奕倍觉无聊,便去外面走走。他走后没多久,平南王妃借着如厕的理由也走掉了。
其余的宾客们由姚大夫人带着两名儿媳款待,倾竹院的主卧便只剩姚老太君与水玲珑,姚老太君摆了摆手,房妈妈会意,将下人们全都遣出了院子,自己则守在门口。
没了外人,姚老太君便道:“我后院栽种了一些极品牡丹,不知太妃娘娘有没有兴趣观赏一番?”
水玲珑眨了眨眼,笑道:“好啊。”
姚老太君看了柳绿一眼,对房妈妈吩咐道:“柳女官辛苦了,快带柳女官喝喝茶。”
这是有话单独对水玲珑说了。
水玲珑对柳绿点了点头,柳绿与房妈妈去了西暖阁用茶。水玲珑则与姚老太君去往了种满牡丹花的后院。
没了外人,姚老太君开门见山道:“太妃娘娘对选秀的事怎么看?”
水玲珑没想到姚老太君会突然关心这个,姚老太君一直对姚欣不肯把皇位归还给云家而耿耿于怀,尽管荀奕这孩子天生逗人喜欢,又主动亲厚姚老太君,姚老太君的心结划开不少,但也从没关心过后宫里的事。
似是感受到自己问得太唐突了,姚老太君又很坦荡地笑道:“是这样的,新帝选秀,但凡未婚女子都要参选,可老身并不希望自己的重孙女儿入宫,若太妃真同意皇上选秀,劳烦太妃透露一下风声,老身好赶紧替蕙姐儿张罗一门亲事。”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便是水玲珑也一时没参透其中的玄机,水玲珑就道:“这事尚未下定论。”顿了顿,又道,“当然,蕙姐儿今年十七,也到该议亲的年龄了。”
话里有话!
姚老太君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失落,尽管很快,但还是被水玲珑给捕捉到了,水玲珑微微诧异,难道荀奕选秀姚老太君不喜欢吗?
姚老太君垂下眸子,呷了一口茶,脸上再次有了无懈可击的笑容:“说起蕙姐儿的亲事,老身今日斗胆与太妃娘娘讨个意见。”
直觉告诉水玲珑,姚老太君在提起蕙姐儿的亲事前咽下了一些话,就好比放电影时突然剪辑掉了一段,水玲珑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发髻上的流苏,优雅地笑道:“老太君请讲。”
姚老太君看着水玲珑眼底闪过的深意,心头微微一震,她已经掩饰得那样好了,但太妃好像还是感受到了什么,此女的心思之敏锐简直令人咋舌,真不明白太后如何放心让她与诸葛钰把持朝纲的?诸葛钰十多年不娶,谁说不是对太妃余情未了?他们俩若是某日联起手来,岂不成了另一个荀枫?而届时,后宫可再没姚家女子什么事儿了!
姚太君想起那人的告诫,忽觉字字珠玑!
“很难启齿吗?”见姚老太君思索得略久,水玲珑出声问道。
姚老太君的表情转换得很快,几乎是无懈可击:“老身是怕太妃娘娘不答应呢!”
水玲珑挑了挑眉,听得姚老太君道,“老身想提的是蕙姐儿与弘哥儿的亲事。”
蕙姐儿与弘哥儿是名义上的表姐弟,但蕙姐儿非诸葛汐亲生,诸葛钰也非冷幽茹亲生,二人并不存在近亲的血缘关系,从基因上来说,是可以成亲的;从门第上来讲,更是门当户对的。这门亲事,怎么看怎么匹配,但水玲珑的眸子里还是掠过了一丝冷光:“老太君这话与哀家说说倒也罢了,可千万别传出去,哀家早年嫁过镇北王,而今却是先帝的妃子,哀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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