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屏风后的人形容有些狼狈,一身黑衫也有些破损,沾着灰尘。但他眉宇间依然一股傲气,仿佛生就带来,任何逆境都无法折损,即使身穿残衣满蒙灰尘,也无法遮盖他本身的出尘气质。
这些人,八年不见,一个比一个活得锐气了。
就是有些倒霉而已。
“大师兄!”巫行云低声喊着,已经认出了来人,提醒他这人是无崖子要的,应该帮无崖子捉住此人,让他押解回夏州。
此人正是逃亡中的赵正。路过虽然对他不喜,但也还颇有些同情。
“赵兄既然信得过我们,我们怎么能作此背信弃义之事。”告密者什么的,他是不屑做的。
赵正感激道:“多谢路兄。”
路过道:“先别谢的太早。无崖的能力我是相信的,他既然说你是逃到了缥缈峰,那就必然不会错。同样,他既然来找人,就不会空手而归。你有本事跑到这里来,还是趁着他还没发现,赶紧离开吧。这里你躲不了太久的。”
他才这么说着,无崖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了,温朗柔和。
“大师兄,石室机关重重,却为何空无一物?”
赵正脸色一变。路过冷笑道:“想必是你武功已臻及至,对本派武学不屑一顾罢了。”他说着示意巫行云留在房里,他则出门去迎无崖子。恰好在门外阻住了要往里来的无崖子,慕容燕钊则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无崖子依然表情柔和地道:“我没看到有什么武学秘籍。大师兄,莫不是你藏了赵正在里面,被我们识穿后,又帮他溜走了?快快让他出来吧。”
路过心念一动,他与无崖子怎么讲也是同门师兄弟,他又抢了他的意中人,实在已经是对不住他,再跟他做对,似乎不太厚道。赵正这个落魄王孙对他毫无用处而言。且北宋仁君已经继位,盛世已是指日可待,他的复位之梦,镜花水月而已。
路过正心旌动摇间。身后忽然有脚步声音。路过识别是巫行云在走动。路过心中一惊,惊出了满后背的冷汗。自成婚之后,巫行云脾气虽然还是暴躁,但对他却是柔顺了许多,对于赵正之事。她虽然偏向无崖子,但他既然已经发话要帮,巫行云必不会反对,绝不会因为无崖子一句话,就自动暴露出来。
这些想法写起来颇多,但于路过当时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他立刻就意识到无崖子正动用着“搜魂**”,扰人心智神。
路过暗暗调息定神,扶住身后的门环,阻止巫行云出来。这边回无崖子道:“无崖,你在瞎说什么!”他这句话一落下,门环后面传来的力顿时卸去,看来对巫行云已经起了作用。路过稍微放下了心,继续说道,“你我兄弟一场,虽然有点误会,但身为大师兄,我怎么可能帮个外人?我念在你我同门,逍遥派与灵鹫宫本就是一脉。本派禁地不拦阻你。怎么,现在要变本加厉连我与你师姐的内室卧房也要搜了么?”
他说到最后,已是语气有些严厉。无崖子对巫行云钟情敬重,一听他这话。立刻止住了脚步,反而后退两步,道:“若没有,那是最好。”他拳头在身侧握起,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姓赵的狼子野心。若留他下来,将来必定大患。大师兄若看到他,还是小心点的好。”
无崖子与慕容燕钊来了又走,路过背上的汗是湿了又干。当初在选择武功时,他若想到有一天无崖子会变成这样,那个会“北冥神功”的人将来会变成他的对手,他到底还会不会坚持小无相功?
人在知道后悔时,往往后悔都已经晚了。路过虽然无奈,明明一向明哲保身,结果反而树了这么大强大的敌人,但凡事往好的方向去想,总是不错的。例如,有了这么强大的敌人,他忽然觉得这个天龙前传过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些乐趣了起来。
无崖子要向巫行云证明她选择他是个大大的错误,要证明自己比他强比他厉害,有了这志向,将来指不定会掀起多大风浪。他若不接他这战帖,似乎太窝囊了些。无崖子是皇孙贵族,想要复国,眼下他身后也有这么一个新鲜出炉的皇孙,比无崖子有希望多了。
赵正在门后把路过与无崖子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中间那一次惊险的“搜魂**”他虽不知,却也察觉有异,因此对路过谢了又谢。
路过道:“无崖刚才是不确定之下的试探,他若再来,就必然没这么好打发了。灵鹫宫实在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
赵正在朝堂斗争上被无崖子一招打得趴下,自然知道他的厉害,谢过路过之后,许个空头支票,表示将来必定报答大恩,旋即离开。
路过提醒他道:“你此去若是往东投靠辽国,不如刚才就直接跟无崖走了,免收这一路奔波劳苦。”
赵正也不是笨蛋,路过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明白了。无崖子早就摸清了他的思路,所以才能一路追来。他此去辽国,正是落入无崖子张开的口袋之中。但是西夏与大宋都已经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北方的辽国是唯一能够与大宋抗衡又能叫西夏臣服的国家。若此路都不通了,他还有哪里能去?若是逃居海外,那就真的变成苟延残喘的逃亡,复国大计怕是此生无望了。
他正沉吟间无计间,正听路过说道:“你若信得过我,我给你指点一条明路。与其北上去投靠辽国,不如南下去大理。大理偏安小国,你若说明身份,他们必不敢收留你。但大理过地形多山多林,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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