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才会告诉你。”
“男人有时候需要任性来催化成熟,但任性过后,就要面对现实,身为长子是必须承担责任的,你难道想让妹妹背负一切吗?”
“你是在可怜我吗?”喉咙中憋出的声音几近扭曲,“国际刑警的工作,就是对受害人施舍怜悯的劝告?”
“把这当做人生旅途上一个长辈的忠告吧。”
“我不需要什么忠告!人的路本来就是靠自己走的,这是妈妈的原话。”
拂晓的微光中,已有早起的人准备上班,无视那些人好奇的视线,我扭头向着小区外走去。
“哼,别扭的小鬼。”
—————————————————————————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摔门而出后,在街上行尸走肉已游荡了好几个小时。
炼警官说的话依然徘徊在脑海,从各方面搅得我心烦意乱。
“我怀疑你母亲的失踪和一起跨国网络犯罪有联系。”
怎么可能?那样与世无争的人。
可就算如此说服自己,那动摇心底的软弱感又是什么?
拎着头盔徘徊于市区最繁华的中心,泛滥的车水人潮中,我甚至掀不起微小的浪花。
记得中国和联合国共同修建了新上海后,央视频道曾专门拍摄过一部纪录片,讲述背负着百变故事的人们,怀揣着梦想和野心来到刚刚落成的钢铁孤屿上,为了各自的生活、情感和yù_wàng而奔波,从无到有,日复一日构成了这座亚洲最大人工岛的日常。
打量着视线中迅速掠过又消失的面孔,定格地仅是微薄的印象,唯有脑海深处闪烁着绝不同于这些黯淡光影,让人憧憬的神情,那是妈妈的笑容。
人与人的差别就在于此吗?
打小我就不是个省事的家伙。
过度旺盛的好奇心,催化地是好管闲事的毛病,哪怕拥有迅速把握事物关键的灵敏嗅觉,放浪的心态,也造就了行事过程中不知轻重的破坏狂习性。虽然不愿吐槽自己,但这明明就是条精力过剩的小狗嘛。
在事事讲究按规则行事的中国,贴着“洛想澄”标签的社会性个体,注定不讨人喜欢。
从小学起闯祸就是必然,坏小子的帽子一直扣在头上,也因此练就了半小时写千字悔过书的本事,哪怕校园集会上被通报批评,在众目睽睽下公开检讨,也没丁点难堪。
因为我深知和台下的数千人相比,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简直鹤立鸡群),妈妈都说我是名副其实的freebuer,听起来是不是像不学无术,人生价值仅剩下惹是生非的朋克?
可我是天才,我从未质疑过这点。
人的才能究竟是与生俱来还是靠后天努力?
我自问对被寄予的天赋无愧于心。
为了追逐那个遥不可及的背影,我倾住的心血有多少呢?长年努力培养的优秀头脑,无论逻辑思维,还是记忆反应力都出类拔萃,哪怕不上课仅靠自修,也能高效将知识梳理贯通。
当同龄人还在为繁多的功课考试苦恼时,我已达到托福英语水平,伪造身份以优秀的成绩获得麻省理工学院网络教学——应用数学和it工程学士学位,熟知七种新世代主流程式语言。
当其他人还在超元域中挥霍青春,家家酒似玩耍,我正操纵着自己编辑的高性能化身,突破星钜塔施加地种种限制,成为中国新生代黑客的新星。
因为是天才,所以有资本叛逆,普通的高中生,可没法像我这样弄潮于时代尖端。可再怎么目空一切,我归根结底只是16岁的小屁孩。
没有老妈,我绝不会有机会接触超元域构建的第一手资料,若非她指导,我也不可能拥有破解网络漏洞的能力。她确实不是个好母亲,却是名伟大的老师和it变革者。
还有小芸,迄今为止,我任性妄为的胡闹,究竟给她带来多少麻烦?
回想着共同长大的点点滴滴,究竟什么时候,我们关系变得如此恶劣?也许她想要的是一个正常的哥哥,而不是乖戾的问题儿童,整天沉迷于网络,无视常规,不为家人做丝毫着想。
可那只是我的面具而已,我的真实却是在自由自在活着。我的价值、存在意义,全在超元域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中,在那里,我能掀起滔天巨浪,而不是像现在淹没于庸碌的人群。
我们的差异,兄妹的隔阂,是否真如eva中所说,无法破坏的心之壁?
在一扇厚重的防盗门前沉默半晌,我掏出张认证卡。
这里是阿伦家,他父母忙于工作,无暇照顾智障儿子,就给他单独租了间屋,还委托我有空多陪他玩玩,因此我也有这的钥匙。
事实上我只有这可去了——能收容我这丧家犬的唯一避风港。
走进陈设简单的客厅,窗帘紧闭,灯也没开,从卧房中偷露地微弱采光,让人勉强看清打扫得异常整洁的屋内
“在吗?”
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看到某个肉球正缩在电脑桌旁,印有“正义光波”字样的宽大文化衫被整个拉起,罩住脑袋,伴着隐约的泣动声抽搐,浸渍有大块湿迹。
“又被欺负了?”
t恤下肥胖的轮廓顿时轻颤,他像只大难脱逃后的鸵鸟,从沙堆中小心翼翼探出头。被那双充满羞愧的红肿小眼盯着,心底骤然涌上气急败坏的焦躁感。
“笨蛋,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挨打了就要打回去!哪怕被
喜欢东方世纪末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