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玄关,满脸不解与烦闷的少年一边换上拖鞋,一边搓揉着自己已经很乱的茶发,同时对笑嘻嘻地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少女发问道。
“就是像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喽。”少女兴致满满地原地转了一圈,将朴素的花褶裙摆转成一个优美的圆圈,“你多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喽,高兴吧。”
“谁会为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高兴啊。”叹了口气,寒川顺手将外套甩在沙发上——他一如既往地穿着不适合出现在夏季的长袖。
“认真点说明一下吧。”视线扫过在床头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做派的真红,寒川最终还是选择了向本人求得解释。
“真无聊。”水银灯的脸色一下子耷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种事情有这么重要吗。”
“有。”
寒川用一个简短而有力的回答直接把少女的牢骚塞在了肚子里。
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事情,在寒川看来。
水银灯从一个人偶变成人类,先不论这其中的真实性,不管从什么方面来看毫无疑问是一个好的变化——除了她不能再睡箱子里面这一点之外。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地接受发生在身边的变化,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对每一件事情都会去求证,同时对一切异变都保持着最坏的打算,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居安思危,实际上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人生观灰暗的家伙。
寒川恰恰就是这种人。
所以他不可能坐视这种变化而不加干预,更不可能让水银灯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水银灯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说道,“只是我无法作为人偶存在下去,所以就变成了人类。”
“如果你觉得这是说得通的逻辑的话,那你作为人类的智商也太可悲了。”寒川微蹙着眉头,从水银灯的话里他多多少少听出了点心虚,虽然对方存在的时间比双倍记忆的寒川都不知道多了多少倍,但是她的心思却依然能被少年轻松猜透。
“真是的……缠人的男人会被讨厌的哦。”别扭地扭过头去,水银灯不满地哼哼着,但是与往常不同,寒川能明显地看出这只不过是个掩饰动作。
她毫无疑问在隐瞒着什么。
而对于无法无天的她来说,会被隐瞒的必然不是小事。
寒川没来由地恼火了起来,他蹙起眉头略带怒气地加大了声音道:“说清楚,你又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什么都没做哦。”水银灯做出的一副懵懂少女的表情让寒川怒容更甚,然而就在他忍不住要叱责出声的时候,真红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月,要生气的话也要等事情搞清楚哦,不然说不定会弄错目标的呢。”
“真红!”
“……什么意思?”无视了水银灯慌慌张张的喊声并且将企图扑过去的她的后衣领一把揪住,寒川浅浅地吸了口气,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靠在窗边看书的真红。
“也就是说。”真红放下手中的书本,抬起了湖蓝色的双瞳,脸上却渐渐勾勒出一个带着嘲讽的恶意笑容:“这全部都是月的错啊!”
“我的……错?”疑惑也好惊诧也好,寒川的脸部表情在瞬间静止住了,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愣愣地又问了一遍:“我的错吗?”
“啊,是。”真红点了点头,语气又加重了一分:“全部,都是月的错。”
“真红!”
这个时候,挣脱了寒川的水银灯已经合身扑了上去,把真红压倒在床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咫尺间的这张熟悉的脸庞,突然觉得哪怕是往日也没有怎么讨厌过这幅样子。
“你说够了没有!”抬起的手掌在半空中悬了一会,黑色的少女最后还是气急败坏地咧了咧嘴,换为用双手拉扯真红的腮帮子。
“没有说够,必须说明白才行。”真红顿了顿,她突然停止了挣扎,异常认真地与企图利用各种方法阻止其说话的水银灯对视道:“我不会让你糊弄过去的,这种东西才不是温柔,谁的责任,就必须由本人自己来承担。”
“或者别人做不到,但是呢。”少女的目光里泛起了温柔的色彩:“我希望月能做到,因为月是最棒的啊。”
真红的举动本身并无问题,然而身为人偶的她发声虽然不会被水银灯的拉扯影响到,但是用那副被欺凌的样子说话就变得非常富有喜感了。
寒川笑不出来。
他愣愣地盯着两个人看了半天,直到真红毫无羞涩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少年才猛然从自己的呆滞中惊醒。
刚才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或许并不是之前,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周不到的记忆罢了。
‘关于水银灯的事情,现在她的状况很不好。’
‘想知道她的情况?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水银灯和我不同,她是月的东西。’
‘……’
‘……’
一段段对话不断地复苏起来,相互关联着组装起来,寒川这才发现,自己在这几天里已经被不知道多少次说到去看看水银灯了。
然而自己一次都没放在心上。
因为在寒川的印象里,除了平时那个傲娇女孩以外,水银灯给他的印象是强大而优美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成为阻碍她的东西。
‘不对。’
水银灯不但强大,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从古到今的每一次苏醒,她都是一个人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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