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活得好好的人,阿俏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去。不管是谁要陷害她,只要太后没死,一切都好说,“妾身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平安无事,只是瞧着脸色不太对劲。
“起来吧。”太后摆摆手,神色有些疲惫。
阿俏脑海中瞬间闪过多种念头,最终都朝向最坏的结果,不管傅棅琮如何,她都要保全自己和傅昀。兴许是阿俏眼中的戒备心太重,太后朝她笑了笑,不似以往那般冷漠威严,“阿昀睡着了吧,看来你把他照顾得很好。他虽是哀家的亲孙子,但以前确实是哀家忽略了他。阿昀从小就没了母亲,脾气又古怪,不讨人喜欢。但哀家看得出来,他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不似哀家养了条白眼狼,哀家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她喜欢阿琮,哀家也极力撮合。”太后说完顿了顿,把视线转向阿俏,目光中充满了慈爱,“你也是个好孩子,阿琮没有看走眼。”
太后这话阿俏听懂了大半,她下意识地看向床榻上已经睡着了的傅昀,又把视线转向了床底。太后口中的那个她,指的是沈之蓉吧,难道是沈之蓉想要毒杀太后,然后嫁祸给她?
目前的情况扑朔迷离,自古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心,阿俏不能百分百断定太后就是傅棅琮的生母,只要有万一,那便完了,“太后娘娘,王爷他到底是不是您的儿子?”这话实属大逆不道,但她顾不了这么多了。
太后丝毫不惊讶阿俏会问她这种问题,“亏你憋了这么久才问哀家,哀家生了几个儿子,还是说得清的,寿阳是我唯一的女儿。”
阿俏彻底放下心来,“妾身不是有意冒犯太后,妾身只是担心王爷的安危。”担心傅棅琮会被人私下处决。
“哀家不会怪你,你说得对。”太后叹了口气,平日威严雍容的脸上现出一丝暮气。
阿俏上前扶住了太后,“母后,您没事吧。妾身这就给您宣太医。”还没等她转身,太后及时拉住了她,“哀家无事。”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见过寿康王妃。”王公公进来请了安,太后示意他不必有所顾忌,直接说下去。
“回太后娘娘,奴才带人搜了宫里上上下下,没找到人,只在这附近抓了几个可疑的宫婢。”王公公看着阿俏欲言又止,那孙婉依最后见的人是寿康王妃。
“母后,您要找的人是不是她?”阿俏快步走到床榻边,把沈之蓉拖了出来。傅昀还在睡觉,她愣是没发出声音。
王公公怎么也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想要找的人,原来是被寿康王妃藏到了床底下。
沈之蓉的四肢都被阿俏绑住了,嘴巴里塞了一团破布。她看见太后坐在屋里时,眼睛瞪得如铜铃,散发出怨毒的目光。
“果然是你,阿蓉,哀家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却想要哀家的命!”太后虽然生气,但望着沈之蓉的目光仍有些慈爱。
阿俏明白太后的心情,亲手养大的孩子,被人挑唆几句,便想要了自己的命。这件事要是放在她身上,也足够伤心损身的。但话又说回来,当年的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呢。
太后倒是没去问沈之蓉,反而担心这沈之蓉有没有伤到阿俏和傅昀。听完阿俏说明经过,太后笑了笑,便让王公公把沈之蓉带了下去,好好关起来。
虽然揪出了幕后黑手,但阿俏和傅昀还是被限制了自由,倒是朱绫被放了出来。朱绫之前被侍卫拿住,关了起来,好在没有受伤。自由虽被限制,但消息还是能传进来的,比如,寿康王爷投靠了齐王。齐王用酒色拉拢寿康王,寿康王来者不拒……
阿俏刚刚听说时,很坚定地相信自家男人。傅棅琮只是卧底,他并不是真的在投靠齐王。可是这卧底不卧底的,跟“色”字有什么干系。既然想麻痹敌人,那就把戏做足了,于是来者不拒……
阿俏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傅棅琮了,耳边的风言风语不断,久而久之,她都差不多相信那是真的了。朱绫也不敢在她面前多说,以免说错了话,抹黑了自家主子。可是就像别人说的,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多睡几个女人又怎么了。朱绫也不敢为自家主子打包票了。
“朱绫,你说王爷被那些妖艳的贱货的强迫了,他回来求我原谅,那我是该原谅他呢,还是和他一刀两段好呢?”
阿俏的问题太过犀利,吓得朱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朱绫,你说王爷会不会真的收了那些女人?”朱绫不敢起来,继续跪着。
万一傅棅琮死了呢。阿俏捂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即使傅棅琮是圣上的亲兄弟,圣上不是还在利用他么。傅棅琮的病根还没有除尽,只要上了战场,刀剑无眼,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由于担心傅棅琮的种种,阿俏的身子日渐消瘦了起来,最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傅昀守在床边,拉着太医不让走。
太后气得罚了一波嘴碎的宫人,连朱绫都没有幸免。
阿俏仿佛见到了前世小时候的自己。爸爸妈妈离了婚,各自有了新的家庭,谁都不要她。她跟着爷爷奶奶过,可爷爷奶奶也不喜欢她。他们出门从来不带着她,就把她一个人锁在门口,还说她怎么不去死。可她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死呢。
阿俏迷迷糊糊间,小声啜泣了起来。忽然有人把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不住地亲吻她的脸,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抱着自己的人是不是心里朝思暮想的那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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