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趟家?你现在在哪?”
糟糕,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在外面有事,先这样吧,晚上聊。”急忙挂了电话。
不知道怎么的,他在盘宁面前聊起自己的恋情比在自己父母面前还要紧张。也许是太熟了,把盘宁当成自家兄弟,反而不好意思说起那么隐秘的事。
张简阳和邹砚吃完一顿腻腻歪歪的午饭,上了他那架多时未被宠幸的车,颤颤巍巍地朝家里开了出去。好不容易在密集的车流中开到家,却发现他父母不在。听陈姨说,是被邀请去了温泉。市内因为地形地势原因,很难找到温泉,看来张伯伯那个一年前就大张旗鼓开发的温泉项目,终于落成了。
此时离晚饭时间还早,张简阳钻进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把车钥匙放入口袋。这辆车车身小,应该比较好停放。
刚想关上抽屉的时候,他突然在抽屉的角落发现了一个精巧的盒子,拿出来一看,这不是邹砚在六一儿童节给他的礼物么。
那天张简阳被纷扰的情绪所困,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他预料不到的事情,竟然把邹砚给他的这个礼物完全忘到了脑后。他掂了掂手上的盒子,才小心翼翼拆开包装。
盒子里是一块男士手表,宝蓝色的表盘上有一个晶莹的纹饰,是一个抽象的小太阳。
张简阳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手指摩挲着表带。
他还记得当时邹砚的说,这是为了向他赔罪临买的,但是张简阳知道这款表在市面上真实的样子,表盘里的装饰应该是品牌标志。也就是说,邹砚送给他的这块表,是特别定制的。
张简阳小心戴上表,手心有点儿出汗,开心到开始紧张起来。
原来邹砚所说的很早之前,真的不是骗他。
最开始相处的片段在脑海里回放,当时他所展露的无非只有轻佻的面目,邹砚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了他的好?张简阳突然“懵懂”了起来。
盘宁曾经用“懵懂”这个词来形容过他,懵懂的张简阳不知道自己哪里懵懂,只知道这个词怪难听的,不像什么好形容。
小学时的张简阳长得好看,大眼睛眨巴眨巴就能俘获一众阿姨的芳心,加上性格乖巧,班里的女生都愿意亲近他。盘宁当时是学校里的头号捣蛋分子,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的存在,对张简阳受女生欢迎这件事表示了强烈的不服。
“你凭什么让任婉琪送你橡皮啊?”任婉琪是班里公认的班花,很是高傲的一个小朋友。
张简阳认认真真写着刚刚学过的汉字:“我不知道啊,可能我好吧。”
盘宁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觉得特别没有意思,不屑道:“你哪儿好了?”
张简阳想了想,坦诚道:“不知道,她觉得好就行了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好,但是他不去纠结,既然别人觉得他好,又何必去反驳,毁人家一片心意。所以他面对一切夸赞和好意,都欣然接受,不是因为他自信,恰恰相反,是因为他看不清自己。
但是此时他看着自己左手上精致的手表,突然开始想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好?
张简阳坐在床上思考良久,无疾而终,心想,反正我是挺好的。
一路自我催眠着将车开到了盘宁家别墅,刚把车停进院子,就见一个烫着波浪大卷发的女士迎了出来,热情地将他往屋里带,是盘宁的母亲叶碧华。
“可算来了,本来也叫了你父母,不过他们有事来不了。一阵子不见,精神许多,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不等张简阳回话,又自顾自说起来:“盘宁这臭小子整天就知道玩,就没交过一个正经朋友……”
张简阳的性向,盘宁父母也是知道的,毕竟他当时闹得太过,几乎所有沾亲带故的人都听闻过,他很感谢盘宁的父母还能一如平常一样对待自己。
其实张盘两家,是从张简阳他们父辈开始,就一直有着很好的交情。当年张简阳的父亲随着南下的浪潮赚了第一桶金后,竭力劝说当时还是乡村学校老师的盘父下海经商,这才成就了现在的家业,从此两家一直交好。
张简阳听着叶女士的唠叨,进到屋内,看见盘宁手里拿着个西瓜,招呼他过去。
叶女士看见自家儿子就来气,挤兑道:“大冬天的你买什么西瓜,西瓜性寒,现在吃能吃得消吗?啊?”脸上的表情能称得上是横眉冷对。
“简阳爱吃。”盘宁拿着刀,啪嚓一声将小西瓜破成两半,拿了个勺子,给张简阳挖着吃。
“简阳爱吃就吃吧,不过也别吃太多,阿姨做了很多菜。”声音陡然温柔下来。
“啧啧。”盘宁背着他妈咋舌,这差别待遇要不要太明显。
叶女士无疑也是从小被张简阳俘获了芳心的人之一,乖宝宝能吃香,是这个世界的铁律。盘宁从小就顽皮,虽然长大后成熟不少,但还是摘不掉“坏孩子”的标签。
“阿姨做的饭这么好吃,多少都能吃得下。”张简阳识趣奉承,没有理会一旁盘宁的不屑。
叶女士一脸柔情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点怜悯:“多好的孩子啊,哎,可惜了。”叶女士自从知道张简阳是个同性恋之后,看他的眼神多少都带着些惋惜,并经常在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恐吓盘宁,要是他敢乱来就打断他的腿。
“妈,你汤要糊了。”盘宁立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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