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吹得草木簌簌作响。
老者站在广场一个多时辰,日头已上三竿,诸弟子早已解散,广场上空落落的,寂静无物,冷风微凉,孤鸦悲鸣,应着老者此刻的心情,显得凄凉。
“峰儿,你因何生的这般倔犟,当年你若是……唉,”
老者脑中的阴霾挥之难去,胸中万千无奈悲痛又怎一声哀叹可以释怀。
呼……“万古千宗谁为峰,赤霞楚峰冠诸雄,老者呼尽胸中浊气,泪润眼眶,大声喊着当年各宗形容楚峰的诗句。神情悲伤,声嘶力竭。平日的掌门形象全然不顾。在这空旷的广场,凄声传的远广,弟子们听闻,表情不一,或诧异,或悲痛。
时光如刀,旧忆被一片片削落,虽会再生出来,怎会相同。关于楚峰的记忆,或许只在中年一辈修士的脑海里。岁月斩尽天骄,楚峰亦不例外。
广场上老者的悲吟,只化作知情者的一声浓浓叹息。
……
山谷深邃,万林密布,群山中野兽嘶鸣,昏暗阴森,柳枝微垂,遮尽了阳光,大树之下,林翎正处于昏迷之中。身体被落叶覆盖,蚂蚁在脸上横行。
昏迷的林翎眉头紧蹙,双拳攥握,全身流着冷汗,湿透了衣襟,即便是梦中,也此般痛苦。
其被传送至此已两日有余,一直此般昏睡,所幸此地并无野兽出没,所以到现在还算安然。
就在此时,草木簌簌作响,两个粗布大汉由远及近,两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发亮,面容粗犷,每人肩上背一麋鹿,其中一人腰间还挂着两只野鸡。笑容灿烂,边走边在交谈,唾沫横飞,声音浑厚爽朗。看其动作,定是满猎而归。
“哈哈,山子,这眼看着小涛就六岁了,那洛水宗刚好今年又招收弟子,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只见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对另一人问道。”
被称作山子的大汉出声答到:“怎能没有想法,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那可以上天入地的“上仙”光耀门楣啊。”但你又不是不清楚那洛水宗选拔时的苛刻,光第一关就不知道刷下多少孩子。”
“说的也是啊,我们世辈依云荡山而居,又怎会不知其凶险,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去攀登那云荡山,真可谓难如登天。”那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亦深有感触的赞同道。
冷气渐重,太阳挂在空中一天,也打不起精神来,加紧了落山的脚步。
二人无意中脚步已加快少许,山子继续道“别到时孩子加入洛水不成,再被山中豺狼所伤,那时哭都不知在何处。
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点了点头,亦是此般看法。但二人脸上还是挂着浓浓的不甘。
一边是成为洛水宗弟子的渺茫和性命为赌注的高风险,另一边是禄禄平庸一生,虽然平凡,但却不用搭上性命,这种选项确实好选。但就这样放弃这五年一次的改变命运的时机,对这些住于洛水宗这尊宝山门口的人又怎能甘心。”
二人边说边走,阳光由白变黄,太阳已经到了地平线,山谷中光线被遮挡,只剩山尖一抹光亮,一阵旋风吹过,林翎周身的树叶被一卷而光。
山子与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说的火热。
“要我说……”
山子无意中眼光扫过四周,一句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似看见了什么。
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发现山子的异状,顺着山子的眼神看去。只见粗壮的柳树下躺着一五六岁大的孩子
虽光线暗淡,但还能看见这孩子的五官,面容清秀俊朗,眉头紧蹙,此刻躺在树下生死不知。
二人对视一眼,拨开草丛,走到林翎近前,“这孩子还活着,快看看。”山子眼尖,看见林翎胸膛起伏,便急声对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说道,然后放下肩上的麋鹿,上前将林翎上身撑起,让其靠在自己胸膛上。
腰间挂着野鸡的汉子拿出罐水,拔掉塞子,慢慢小心翼翼的往林翎嘴里灌水。
“不行,这孩子失水太多,得赶紧送下山,让郎中医治。”腰间挂着野鸡的大汉见灌水无用,急声道。
“好吧,救人要紧”山子说着,便将林翎背在身后,将林翎双臂环在自己脖子上,匆忙起身,也不管自己的猎物,赶紧下山而去,腰间挂着野鸡的汉子见山子这般,知其着急,便将山子的那只麋鹿也扛到自己的肩上,亦步亦趋的跟着山子,其气力倒也不错,两只肥硕的麋鹿压在身上,竟还显得很轻松。二人走的极快,毕竟攸关性命,时间可是耽误不得……
木屋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暗红色的旧桌上放着已经喝完的空汤药碗,林翎躺于床上,眉头微微皱着,面色虽略带苍白,但面庞上倒也有了生色,全身已经裹满了纱布,周身肌肤也略带红润,身体比之在林中,不止好了一筹,只不过还处于昏迷之中。
院子里,一少妇正在竹竿上晾着洗好的衣物,其一身粗布衣衫,袖子挽起大半,略带古铜色的肌肤平填了些许干练,乌发稍显散乱,一看便知定也是过日子的女人。
山子正蹲在院子中央,面前一块青石,身旁几只箭簇,手里拿着把砍刀,用力的磨着。
只听少妇晾着衣物边语气担心的道:“也不知屋中躺的是谁家的孩子,这般可怜,如今你带他回来也有三四天了,若按郎中所说,也是时候该醒了。但怎的现在还在昏睡。
少妇典型的山人性格,心地善良,对丈夫不知在哪找的麻烦竟毫不抱怨,古道热肠,几日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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