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几声鸟鸣揭开夜的帷幕,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遥远的天际犹自挂着一弯浅浅的清月,像一把银打的镰刀,从与天地齐高的黑黝黝的巅峰上伸了过来。
雨打树叶。
轻盈的雨点儿滴在不知名的植物上,缓缓地打了几个滚,可又站不住脚,只好顺着粗壮的叶脉滚落下来。
“啪啪哒哒”
晶莹冰凉的雨珠滴答上几个家伙的小脸,打扰了他们的美梦,一个个睡眼惺忪地醒转过来,小手使劲揉揉眼皮,休息过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微风吹拂,头顶那些巨大的叶子像是一条流水,沙沙沙,沙沙沙,欢快而又响亮地流着,天际不知何时滚来片片乌云,转瞬就把东方刚刚露脸的一缕曙光遮了个干脆。
“下雨了?”
无双最后一个苏醒,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仰面向上,张口接着连绵不断的细密雨珠,入口清凉、甘甜,睡意全消。
与其说是雨,倒不如说上天正在降下一片细雾,群山万林都被披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朦朦胧胧,更显意境美妙。
“好了,琴大哥,天已大亮,我们还是早点儿出发去寻琴二哥他们吧。”
苏寒看着雨水畅快洒落,油然而生一种希望,也许他们太过悲观了一些,等找到琴飞,琴勃,他们距离通关也就不远了,现在哪还有理由垂头丧气?
“琴大哥,你......”
没有回答,苏寒还以为琴英因为太累还在沉睡,转身一凝,却是意外地没有看到琴英,他本该是躺在自己的身边呀。
“难道琴大哥没等到天亮就动身去寻找了?”
正待招呼无双,秦王两个一同动身,继续穿林而行,脚步一动,怀里一空,苏寒的心霎时冰凉!
被他小心收起来的骨牌早已不翼而飞!
“大哥!”
旁边的无双一下跳的老高,右手在怀中掏来逃去,就差把全身衣物脱个精光,看他一副面红耳赤的着急模样,苏寒就已经知道他身上的骨牌也不见了。
各种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一面面天然镜子倒映着小鬼们逐渐煞白的脸庞,无一例外,秦王的怀里也是一空,辛苦得来的骨牌一觉后便彻底没了踪影。
雨丝斜飘,轻轻柔柔地拂在三人的脸上,凉丝丝,直接冻穿他们的内心,拥有的东西一下被掏空的感觉着实难耐,他们有苦说不出,世上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
“肯定是琴英那个坏蛋拿走了我们的骨牌!”
无双怒极,一声大吼,树叶飘摇,冷风斜吹,就连将至未至的无声细雨也被他的一声巨吼震得偏离方向,绕道而行。
“无双,事情没弄清之前,不要瞎说!”
苏寒同样是受到重大打击,很难接受骨牌一夜间不翼而飞的惨痛事实,但他的本心未失,琴英是他们结交的好朋友,实情未明,怎能把罪过推到他的身上!
“可这又作何解释?!”
小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气鼓鼓,暴走的青筋使一向纯真的小兽狰狞恐怖起来,无双一掀手就把还在苏寒发间沉睡的小刀震飞了出来,摔得这只螳螂跌了好几个踉跄。
“我擦,要死啊!”
嗜睡的小刀因为好梦被搅,三角小脸也是气得铁青,青中泛黑,总之是一脑门子黑线,大清早就对他不讲客气,身小也是有大脾气的!
不过在仰头看清把他弄醒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无双的时候,这只绿油油的小螳螂可就无话可说了,动也不敢动地仰望势如魔尊的无双。幸好刚才骂了一句,怒气出了一大半。
“小刀,你去看看,布下的守护灵阵可有外力损伤?”
心中十分忌惮发了怒的无双,小刀前腿一蹬,立时窜飞了出去,探腿一试,四扇发着绿光的门户浮现,俱是完好如初,没有半分缺损的迹象。
“我就说嘛,老子的布阵能力天下第一,哪能轻易被外人瓦解。”
看无双大早上起来就是一副怒气冲冲的可怕模样,小刀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布阵不当惹上了麻烦,现在看来,事情跟他根本毫无关系嘛。
毛毛细雨,悄然无声地飘落着,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披上了阴森森树林,最不能让苏寒接受的事实触目惊心地摆在面前,他自然是相信小刀的手段无懈可击,既然外人无法渗透进来,那么剩下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今不在他们之列的琴英趁其不备,盗去了他们的骨牌!
“这就是被朋友背叛的感觉吗?”
苏寒长身玉立,静静被飘飘洒洒的雨丝缠住瘦削的身体,那些透明的丝线如刀,毫不留情地切在他的心头。
无双,秦王懊恼过后,心头俱是被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填充,枉他们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最终还是着了琴英的道!
别说别人可怜,自己更可怜,自己的修行高深又如何?自己又懂得人生多少?
想起与琴氏三兄弟的初遇,那时的他们是那么弱小无助,强敌环绕,眼看就要抱憾离赛,是他们,是苏寒他们出手相助!
可是现在竟然被当初的可怜人反咬一口!
世事最是无常,世上又有哪一位大能能够看破?
上苍降下的一场小雨似是专为三个小家伙准备,还有比这更应景的吗,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悲字了得!
漫漫雨幕,终究浇熄三个小鬼心中的愤恨,遗憾,逐渐地冷静下来。
前因后果细细串联起来,早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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