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都过去了,以后有师姐。”她笑得爽朗,一手重重的拍在他羸弱的肩膀上,打得他一声闷哼。
杜邡捧着茶,二人终究是对彼此的过往一字未提。
君子,不问出身,不问过往,不问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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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邡和郁华走得很近,郁华也感受到了有些学生对她颇有微词,说她勾三搭四,一点不像女子的样子。
有人还说她早不知和几个男子有来往,丢国子学的颜面。
后来这话听得有些多了,而且越来越难听了。
郁华想,事出必有因,这话肯定不是一时间传出来的,定是有人故意传的。
毕竟她是暮阳王燕祗的入室弟子,说她的坏话,也得顾及她师尊的颜面啊!
郁华也不再纠结这等事,嘴长在旁人身上,旁人要如何说,她也管不着啊。
不过是有心人使的伎俩罢了,登不上台面。
腊月二十四的时候郁华被接进了王府,这几日隐隐有传言听说明年开春,国子监内恐是要办女学?
郁华不知这是谁的提议,但隐隐觉得同自己有些关系,是因为前头那或多或少的风声吗?
这日正是祭祀灶王的日子,坊间称小年,小年的时日各地并不一致,郁华并不在乎这些。
随着阿姜如何张罗,膳房里做多少吃的也表现的意兴阑珊。
阿姜心急,一问起,原来郁华因癸水至了,都懒得动了。窝在屋子里头,怀里抱着暖炉儿,嗑着瓜子儿。
阿姜却在一旁转悠着:“怎地日子又不对?不是前就是后的……”
“……”郁华简直是无语,这些儿她压根都没放在心上的,阿姜却给她一点一点记着呢。!
她脸一红,总觉得这事儿,由旁人记着她心里别扭,很别扭!
默默地嗑瓜子,一言不发。
这时候听说府上又来了人,一问是薄家姑娘来了王府。
这都要过年了,她来作甚?
薄云雁穿着一身紫色袍子,能瞧清里头穿的是桃红色的夹袄,下身是梅红色的裙子,紫色的外袍一披,长发绾起,带着一直蝴蝶金步摇,看着也怪是好看的,这是应景的穿着,比往昔的清丽,多了几分雍容华贵。
想必是偷偷来的,初见时面色也微挂不住,已经及笄了的女孩子还往男子家中跑,这一来也不敢去见燕祗,只是往郁华这处跑。
等走近了些儿,郁华能瞧见她微红的眼眶……
心下一惊,正想发问,却见薄云雁开口道:“郁华这几日怎样?”
她不呼她“妹妹”,却一直呼她名姓,倒是有长辈对晚辈的作风。
郁华也不恼,迎她坐下。浅淡地答道:“还行,尚还过得去!”
薄云雁笑了笑,拢了拢发,忙看向身后的嫩芽,嫩芽受到了指示,忙将怀中一物奉上。
“郁华,这个是我提前给你准备的及笄礼……”薄云雁说道,郁华听着她声音有些发颤。
她不懂了,“这个,薄姑娘客气了……”她只是奇怪不差这几日啊,晚些师尊因她及笄,再请她来不是更有理由吗?为何要赶着这今日来?
薄云雁将那礼品盒子奉上,笑着打开。
郁华眉头一皱,这倒是与这姑娘的性情不符。
郁华瞧见了,是套纯金的文房四宝,倒是不能用,只能当摆设放着……
她转眼疑惑的凝着薄云雁,沉声问道:“姑娘何意?这么贵重的东西郁华着实受不起。”
这价值五百两往上走吧,她送薄云雁的那东西是她九十两砍价买的,这让她如何能收,她郁华虽爱银子,可这物她到底收不得,这点人情世故她还是懂的。
薄云雁当着她的面拆开礼品,便是有求于她,不必多说。
这个时候郁华听见,薄云雁的丫头嫩芽,上前去拉着阿姜的手道:“好姐姐我们去衡芜苑转转,我好久没来了,倒是想去瞧瞧的。”
阿姜一头雾水,这大冬天的衡芜苑有什么好瞧的……
末了,才缓过神来,这是特地要支开她。
阿姜被嫩芽拽着出去,门被阖上了,嫩芽拉着阿姜就往外头走。
屋内薄云雁凝着郁华,抿着唇,颇是哀怨的样子。
郁华一叹,伸手阖上那有些闪眼的礼品盒子,淡淡道:“薄姑娘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说吧……”
她便是个直白人,不习惯别人拐弯抹角,做这么多,不就是要请她帮忙吗,若是她能办成的,她定是会助人为乐的……
薄云雁见郁华这么直接,意识到自己再兜兜绕绕便显得矫情无比,她一咬唇道:“郁华……我二哥说阿祗哥哥不喜欢我,要我嫁给别人,我爹说年前就要给我议亲,若是不嫁六王,便许给云麾将军聂勋……”
郁华一愣,心里想着,六王那人虽病弱了些儿,薄云雁许他也是好的,云麾将军她不了解,但官阶属从三品上,还有战功傍身,又是长安大家聂家的嫡系子孙,也无疑是极好的。若是不想陷入皇子斗争之中,选聂家也是好的。
郁华摇摇头,这才反应过来,薄云雁的意思是两个都不喜欢,那她还是喜欢师尊哦?
郁华就有些不明白了,她不觉得有些事情是非谁不可的,什么非卿不娶,非君不嫁,这种情感她着实感受不到,不都是过日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两碗两筷两盘菜的……
结亲是什么?就是找个看得顺眼的一起吃饭罢了!
“呃,薄姑娘的意思是想嫁我师尊?”郁华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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