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时候,项易浑身酸软无力,除了儿时的玩耍,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
同住的三位宿友都是班上的同学,分别是:于厚、朱振、王冠希,此时见项易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回来,连忙端水让座。
“项易,什么时候回来的?”于厚从饮水机接水递过去,问道,都有七八天没见过项易了。
“刚回来。”项易扯开鞋带,微微传来疼痛感,将脚全部从鞋中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白色的袜子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这是……”眼尖的朱振倒吸一口凉气,看到的景象触目惊心。
项易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将已嵌入脚底的沙粒扣了出来。
此刻再回想起来,项易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在田径场跑步,好几次都感觉坚持不下去才突然想到了将沙粒放进鞋中的方法,当时心中有父亲死去的沉重,有对长生路渺茫的无知,才会一时兴起做出这种举动,毕竟人体流点血也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项易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毅力能达到什么地步。
王冠希拿来学校发放的安全急救箱,一边为项易包扎伤口,一边开玩笑道:“项易,你不会是从家里一路走来南京的吧?”
看着三位宿友的关心,项易觉得心里很温馨;自己在班级上很少说话,被大家认为沉默寡言,也就宿舍里的几个关系比较好。
当然,对此项易也不觉得有什么好遗憾的,他不是什么想出风头的人,也从没想过所有人应该围着自己打转。
顿了顿片刻,项易开口说道:“我准备搬出宿舍了。”
几人闻言,不由一阵惊讶。
项易心中有自己的盘算,自己要想踏上长生路,平日里对身体的锻炼会非常苛刻,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这样一来就可能吵到宿友的睡眠。另外一面,项易的修炼,也是不能经受外界打扰的。
三人见项易没有说话,气氛不由一时陷入沉默。
还是于厚“哟呵”了一声,大手拍在项易肩膀上,咧开嘴说道:“不会是跟哪个女孩好上了,急着出去过两人世界吧!”
大学中,对于男女关系方面还是比较开放的,双方只要不搞出事来,学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南京大学多次劝诫学生以学业为重,不提倡在学校恋爱,但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是能被劝说的,每到周末,旁边的宾馆、日住房都是人满为患。
想到这里,项易脑海中不由浮过一道白色倩影,那是音乐系的一位女生,长得清新脱俗,每次遇见项易都只是远远望一眼。
于厚将项易表情看在眼里,不由怪叫道:“真的好上了?就是那位经常穿白色连衣裙的音乐系女生?”
项易连连挥手拍开于厚的大手,笑骂道:“哪有那么回事,搬出去就是为了日后方便点。”
几人闻言,也都点头表示理解。
项易不同别人,除了平时在学校上课,还在校外兼职了几份工作。当时项易想法很简单,就是不再向大哥项明要钱了,独立生存,以让父亲高看一眼。
值得一提的是,学生校外兼职价格极为廉价,更多的学生认为与其将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对日后工作并无帮助的兼职上,还不如多看几本书学习更多知识,毕业之后所能赚的钱远不是兼职能比的。
可是据项易看到的现象来看,这部分人也并没有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既然知道世间有长生,我也要推掉那几分兼职工作一心修炼了。”项易暗道。
最后,三人说应该要去医务室看看伤势,但项易坚持也就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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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项易去上课,班上的同学看到他都不由露出讶异之色。
项易是文学院的学生,国学老师讲诉苏轼的词《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虽然词中描述的是苏轼对于亡妻的眷恋,但项易听在耳中总是不经意想起刚刚死去的父亲。
十年之后,父亲的坟墓应该是什么样的?
十年之后,我会不会也是像父亲一样死去?
课堂结束,项易还沉浸在哀伤之中,班长已经走上前台喊道:“大家留一下,还有一件事情。”
项易听见时正准备走,只好重新坐下来,才发现班上所有人都坐得笔直,时不时朝着自己打量一眼。
这是要做什么?
班长收起脸上的笑意,转而以一种哀默的语气说道:“班上有一位同学,刚刚遭遇家庭变故。”
“这位同学平时学习非常用功,很多次我都在图书馆看见他,挨到关门熄灯才离去,虽然他在班里的成绩只能排在中上游,但他同时还兼职了三四份工作!”
“这位同学在班上很少说话,在班级群里面也很少露脸,但每一次班级活动他都积极参与,干的也都是搬凳子、扫地等工作,他很不起眼,但的确是我们的同学。”
“这位同学,出身平凡,有困难从来都是独自承担。即便是在一周前,他的至亲不幸去世,也没打算告诉我们任何一人,辅导员考虑再三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希望我们能够尽一份绵薄之力。”
班长一句句缓缓说出来,目光看向项易,几乎要哭出来。
一个每天都会见面的人,突然失去了父亲,同班同学又怎么可能不会悲伤。
能够进入南京大学文学院的,都有一定的人文情怀,刚才项易在课堂上表情班上的同学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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