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天空乌云密布，把阳光遮住。天色黯然，刮起阵阵狂风。乌云就像着了魔似的，集聚一块，黑压压地压下来，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紧接着阵阵雷鸣闪电；不一会，雨点斜飞，越下越大，灰蒙蒙的一片；下了一阵大雨，一会儿就停了——三胡天下着这样的大雨，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钱梅芳刚吃过中午饭......今天上午钱向南的事在家闹了一阵，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随便吃了一点面条就完事。这么多年来，父亲长期外出，总不在家；母亲工作早出晚归。钱向南弄的这事，等母亲晚上下班回来再说。钱梅芳正思索着......突然钱向南从门外窜进屋来。他一进屋就低着头，也不说话。衣服裤子湿淋淋的，一看就知刚淋过雨。这时家里恢复了宁静，就像往常一样。
“你上哪去了？吃饭没有？现在都几点了？”钱梅芳一见哥哥就生气，你看他办的事叫什么事？捅出漏子来，还不是要人家来处理。哥哥比自己大，为什么这样不懂事？”
钱向南没回话，只是斜眼瞟了一下钱梅芳，贼头贼脑地低着头。他的脸灰白；目光散乱，心事重重，不敢抬头正视钱梅芳。他知道自己的脸色非常难看，只要一抬头，就会被妹妹发现。他害怕极了！惶惶不安。
“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低着头干吗？”钱梅芳不用钱向南抬头也看出来了，说：“你是不是又出去惹事了？干吗不说话？光低着头？”钱梅芳久久注视着钱向南；似图看透他的心。
钱向南的头更低了；他的头好像千钧重，压得抬不起来。他不知说什么好；他的心很乱，不知如何处理眼前闯下的祸。钱向南想：如果不说，这件事也瞒不过去；如果说了，又要被妹妹责骂。然而，事已发生，终究纸包不住火，不说还是不行！怎么办？自己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说，我打了覃艳艳；我把覃艳艳打倒了！钱向南的心胡乱地想着，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怎么了？说呀！”钱梅芳用手摇晃着钱向南的手臂大声追问。
钱向南咬了咬牙，狠了狠心，终于艰难地抬起头来；可是他的目光遮遮掩掩，不敢正视钱梅芳。他还没说话，全身上下都发抖，战战兢兢地说：“我，我，我。”钱向南鼓足了勇气，还是没说出来。此时，他的心就像要炸开似的。
如果现在有个目击者；那么，这个目击者很可能会替钱向南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
“我，我什么？你快说呀？急死人了！”钱梅芳已看出事情的严重。心想：必须要知道发生什么事；否则问题会更严重。于是，又用手使劲锤打着钱向南的背，嚷嚷道：“你说呀！你说呀！”
钱向南欲言又止；低着头，任随妹妹打自己。
钱梅芳急得哭起来......心想：哥哥不说绝对不行。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喊：“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让我怎么帮你？”
钱向南双手抱着头，痛苦不堪。这时，他的泪水悄悄冲出眼眶；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哥，你说呀？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也许说出来，要好过一点。”钱梅芳没再打钱向南。心想：只有先安慰哥哥，才能让他说出来。
“我，我把覃艳艳打了！她，她躺在地下不会动了！”钱向南终于说出来了；他说出来后，心里的确要好受一些。他本来就要说，只是难以启齿。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很不容易。
“你怎么可以打她？你太愚蠢了！她那么爱你！你，你却打了她！你说，她现在在哪里？”钱梅芳又说了哥哥几句；突然慌了神；如果覃艳艳死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她在地下躺着，有钟跃花在她身边。现在不知怎样了？”钱向南越想越害怕：如果覃艳艳死了，怎么办？
“你？唉！你还站着干什么？外面刚下过雨，还不赶快带我去看看？”钱梅芳心急火燎，一心只想着覃艳艳现在的处境。心想，但愿没事。
钱向南磨磨蹭蹭地不敢出门。他害怕，害怕看到覃艳艳躺在地下被雨淋湿透的样子。
钱梅芳斜瞪哥哥一眼说：“还不快走？还等什么？”钱梅芳说完，自己先跑出门去。
钱向南只好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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