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正(11:00)校场之上,我刚刚巡视完正在用餐的部下并给他们下发了装有战时应急飧饭、烙饼(即光饼)的椰壶、粮袋后,由许安手中接过一碗米饭,就着碗里的几片腌肉和豆豉、萝卜干吃了起来。
刚吃下不到半碗,起身列阵的哱啰声便响起了,我立即放下碗筷,起身一摸嘴里,举起旗枪来到全局面前,大喝道:“击羯鼓,全体起立,列阵!”
不一会,全局以旗为单位列成三列,我来到三列对头,喝令道:“全体都有,向右转――起!”随后,全局以我为首成三列纵队,列在本司杀手局后面,此时,杀手队刚刚放下碗筷完成列队正在转身中。
过了一会,一名身着崭新棉甲盔饰校旗的军士来到我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礼道:“奉把总大人令,各局依次出发,务必紧跟把总旗,不可乱了行列。遇敌则于黑旗处纵队变横阵,以杀手局列阵于外,奇兵局居内。”
随后起身由腰间鞓带取出令箭,我抱拳一揖道:“谨受命!”然后双手接过。那军士交出令箭,便告离去。
午时一刻,便听一声炮响,各部依次开拔,看着前面的杀手二局开始起步,我一抖旗枪往前指去,喝道:“全体都有,起步――走!”
……
冬日正午温暖的阳光下,两支打着不同旗帜的军队,正在高速靠拢中。原本冬日一天当中最温暖的时间段,居然因为军队行军的滚滚烟尘,和两军间不断追逐厮杀的骑兵,以及不时传来的惨叫落马声显得冷冽犹如寒冬之夜。
忽然,土城关与德胜门间惨烈的骑斗、厮杀戛然而止,原本不共戴天如同杀父夺妻仇人相见一般的骑兵们,纷纷放下对手望相反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原来不知不觉间双方各自的主力已经悄然登场,一场更加惨烈的厮杀即将拉开大幕。
当两支大军相距数百步,各自列阵隐隐成对峙状时。南面东侧的大阵中军位置,大帅满桂正在望楼之上查看着敌情,远远望去只见:满目都是人头,无边无垠,怎么看也有数万,通过战旗可以看到后金两黄旗、正白旗、镶蓝旗、两红旗的战旗,其它持杂旗大纛的蒙古人马数量更多。后金蒙古联军一字长蛇般展开,正面为两黄旗、两红旗列作的两个方阵,每个人数大约与己方相当,可阵型严正显非易予。两翼分别是镶蓝、正白旗与蒙古军组成,人数众多,阵型也较为松散,可在后金镶蓝、正白两军押镇下虽散而不乱,显然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目光朝西望去,满桂眉头不由皱起:西侧一支同样明字旗的部队,人数四千左右,主将靠旗书写着个大大的侯字。那是宣府正兵营。与自己麾下的大同正兵营一样具是车马步混编,此时己方与后金军具已列阵毕,而其则部却任然散乱在布阵当中。唯一不错处是宣府马军已单独列阵在前,做好了防敌乘隙来攻的准备。
探看完毕,下得望楼来。就见亲卫百总杨虎、岱森达日一左一右搀扶一个一身血污的人,早已等候在望楼之下。满桂仔细看去竟是夜不收百总苏德,此时他身上的战甲已残破不堪,满是血迹,背部赫然插着五支断箭,左肩部一处刀伤自到胸前护心镜,面部亦有多道划伤,显是羽箭划过所致。
满桂不由眉头一皱问道:“苏德,到底怎么回事。”
苏德见问,用手一抚胸忍受着牵动伤口的剧痛,说道:“回大人,末将抵近查探,不小心让建奴的葛布什贤超哈营的巴牙喇咬住了,幸的儿郎们舍命掩护,得以逃脱。”
满桂喝道:“那还愣着作什么?还不把苏德带下去医治。”
杨虎、岱森达日急忙应命,准备将苏德带下去医治。不料,苏德突然爆发出剧力,挣脱搀扶,扑倒在地道:“大人,小的还死不了,望大人让小的说完再行医治。”
满桂见他坚持示意杨虎、岱森达日将其扶起,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说完了我让杨虎他们扶你去医治。”
苏德忍痛道:“谢大人!”接着道:“标下,突进三十步探查,发现当面之敌为建奴:黄台吉、代善、岳托、萨哈廉、杜度、济尔哈朗六部,蒙古:巴林、奈曼、(东)土默特、蒙古贞(蒙郭勒津)、扎鲁特五部组成,众逾两万。望大人早作破敌之计。”语毕终于忍不住疼痛昏厥过去。
满桂挥手示意,将苏德移往医师处医治,命中军官于望楼挂白虎旗,招令骑兵于中军取齐。又令挂朱雀旗,招令火器手至中军取齐。
……
于此同时,一里外后金阵内,中军望楼下皇太极也正与一众贝勒大将们进行着探讨。
大贝勒代善首先发难,道:“老八,刚才为何不让杜度的正白旗与外蕃蒙古,冲跨西侧的宣府军?”
“父亲,宣府之军易败,可是若因此把大同的满蛮子吓退回营怎么办?到时候,满蛮子凭营而守,背有燕京城的炮火,上下夹攻下又要牺牲我多少诸申儿郎才可破之?”一旁的岳托出面辩道。
代善闻言怒道:“亏你也是带兵的,难道不明白什么衔尾掩袭吗?如果满蛮子的大同军因此退去,我镶蓝旗和外蕃蒙古的骑兵正可就势一举破之。哪像现在这般,原本散乱易破的宣府军都已成堂堂之阵,莫非强攻坚阵便是减少我诸申子弟的伤亡!”
代善一声怒吼,岳托一时竟有些无言,幸而一旁的镶蓝旗和硕贝勒济尔哈郎及时解围道:“大贝勒且息怒!岳托之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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