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打了个哈欠,心道:果然是让他给弄得神经过敏了,还是乘现在还有点精神,拿出军律、夜禁条例和早上从鼓号手那打听来的金鼓号令来看看吧。
想罢,我一个鱼跃打床上坐起,由床铺上翻找出军律书和笔记,来到火煻边的凳子上,就着篝火的火光看了起来。
此时营帐外几十步外,一辆干草车里突然传来一声“阿嚏!”,一个满脑袋插满了干草的人头,打草堆里冒了出来,正是辎车千总部一司一局三旗旗总吴能。
只见他擦了擦鼻子,说道:“没受冻着凉啊?怎么突然就打喷嚏了呢?不管了,我就不相信,我这么日盯夜窥还抓不住这小子的把柄。哼哼,到时候我就可以升职成为百总,然后一步步的成为把总、千总、守备、都司、游击、参将、副将最后成为一镇大帅!哎呦,这鬼天气太冷了,先缩回草堆先再说。”
说完他把头再次缩入干草之中。
后半夜有人起夜,忽见昏暗的灯火下,草车垛中缓缓飞出一颗披头散发,满头草梗的人头,那人头一边飞起,一边露出森冷的牙齿,嘴里唤着起夜之人的名字,当即吓的他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至此一条关于草垛夜冒飞头专吃起夜人的怪诞于营中慢慢流传开来。
……
于此同时,大营中军大帐内一般军将众星拱月般的簇拥于大帅满桂身边,对着桌案前的京畿地图述说着这些天的军事布防情况。
一名身着棉甲的军将手持木棍点着图上的路线对着众人介绍道:“大帅,末将等依命在顺义至京师;顺义至三河;顺义往蓟州等间的诸条路径和潮白河各处渡口汇同宣镇皆部设了关卡。关卡由我军与宣镇各派奇兵(火器)一队、杀手(冷兵器)一队并本地正军(卫所)练勇把守。依命搜检行人,凡往西者不阻,往东则尽扣之,留待战后查明身份再行安排。同时各关卡皆布设烽火,敌小股来犯则逐之,一旦有大股来犯则点燃烽火告急。同时每日各路径间由我与宣镇各派马军一局往复巡视,一旦有变,立即归营告警。”
满桂望着地图问道:“各处把守人马共多少?若是遇上建奴大举来犯,又如何应对?”
那军将手持木棍点着各关卡说道:“水陆各处关卡共17处,共408人,皆配骡马,一旦遇建奴大举来犯则白日点放烽火,夜间加放号箭(烟花),然后骑行骡马逃归;如建奴来势迅猛,由于关卡皆沿大道、渡口而设,附近皆有村镇,则可与正军、练勇避入其内,持垒而守,或等待大军救援,亦或待敌离去后,自行取道京师等待大军召唤。而巡行的马队则在前出迟滞来敌,同时派人归营告警。”
满桂点头表示满意,随后问道:“近日各卡是否有可疑人物抓获?或可疑物件截获?”
那名军将抱拳禀告道:“回大帅,近日各处截获东行之人193人,多是畿东州市县人士,担忧家小,遂欲尽快赶回家中,部分则是本地村镇外出归家人士,依大帅军令,由每日巡姓马队带回县衙拘押看管,待战后再做处治。并未截获什么可疑人、物。”
满桂闻言点头表示清楚了,随后转头对一旁一名髡发虬髯的矮壮军将问道:“苏德,今日夜不收可有何发现?”
那矮壮的军将单手按胸躬身道:“禀大人,今日夜不收在三河县境内,数度与建奴的探马交手,各有胜负,完全靠近不得三河县,因此末将怀疑建奴已经攻占了三河县。”
满桂目露精光问道:“可能打通与蓟州的联系?”
那军将答道:“未能,故末将不能肯定建奴是全军攻取三河,还是偏师夺占。”
“难道三河方向无人逃出?”满桂问道
“禀大帅,三河方向有数百人逃入顺义,不过大多数根本不知道建奴人数多寡,知道数量的也都口径不一,有说数千、上万的,也有坚称十余万的,完全无可信度。”那叫苏德的军将答道。
满桂闻言点头道:“本帅命令,明日起夜不收可从全营各部及亲卫千总部抽调精于弓马,善于缉探的人马,务必截杀尽建奴探马,不使其窥视我之虚实,同时探明三河、蓟州方向敌情;另外命各关卡明日起布设鹿角、拒马等物以防万一。”
一旁各个军将闻命具起身抱拳施礼道:“谨受命!”
满桂点头道:“时候不早了都下去歇息吧!对了,士隆和千亩留下一下。”
“诺!”
随后众将施礼退去,帐中只留下了满桂和左都督府都事官王士隆和辎车千总梁千亩。
待人都走尽后,满桂问王士隆道:“士隆,侯世禄怎么说?”
王士隆摇头答道:“学生无能,侯帅还是推说不合朝廷体例,不愿战时与我军合兵而阵,只愿战时与我军并列而阵互为犄角。”
“呵呵,什么不和朝廷体例,本帅是圣上亲封的东平侯,依国朝旧例向使公候勋戚统军节制诸将,侯老儿以此为借口,不过是怕合兵后为本帅节制,到时奏功位居本帅之下。真是尚未打着大雁,便已琢磨着是蒸、是煮了。”满桂一脸轻蔑道。
王士隆劝道:“大帅,侯帅毕竟也是朝廷钦命的九边镇帅,本官也至右都督了,没有圣旨明令,贸然合兵确实有所不便啊!”
满桂双目圆睁怒喝道:“本帅官至左都督,依朝制班列也在其上,按爵按官如何节制不
喜欢大明营伍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