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的习惯做法,方浩然会也在沙发上坐下,以示平等相见。但他今天破例又回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坐下来,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存储器,平静地放在桌子上。
方浩然直到做完了这一切,才端坐在大方桌后面的椅子上,从容不迫地喝了一口水,慢腾腾挑开话题说道:
“显仓同志啊,我也收到一盘不知什么人寄来的存储器,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他把存储器往前推了推:“我现在就把它交给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孟显仓始料不及,心里头猛地一悸怔,脸上颇有些恓惶忌惮,他见方浩然看似笑逐颜开却莫测高深,泰然镇定似一尊弥勒活佛,说话也深藏不露颇有深意,心里已经估磨到这盘存储器的分量不轻,脑海里立即像搜索引擎一样快速反应搜索排除了一下,依然猜不透是什么猛料,但心里头吃紧全身神经肌已是在暗暗抽搐吃惊不小!两个大猫积怨已久,他不知方浩然到底掌握了什么猛料?
“浩然同志,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内容?”孟显仓机械地站起身来,他从方浩然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场,内力已经在绷紧收缩,但声音依然佯装洪亮,心理上却已经惴惴不安发起虚来了。
“是医保会议期间的录像带!”方浩然照旧神态坦然面露微笑,看似止静如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孟显仓听了,双耳如轰雷霆万钧,身心顿感泰山压顶,煞气冰凛,依然间感觉经脉软散,刹时怔得目瞪口呆!
他下意识地心里哀鸣:“自己这回摊上事儿了!”
两个一把手都是高手,过招就像打太极,斗智也是你来我往虚虚实实,表面看和风细雨温良恭俭让,脚底下却在暗暗发着内力柔中带韧,双方感觉到的只是对方传递的强大气场,不交手就探知对方的实力了!
孟显仓已经从气场中感受到了方浩然的千钧压力!
只见方浩然神情自若,并不在意,依然语气缓缓,漫不经心地灿笑着说道:
“显仓同志啊,这盘录像只有我一个人看过,其他人尚不知情,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些东西,录像这玩意儿是可以合成造假的!你说说是不是这样呀?”
孟显仓闻言才如释重负,脚步沉重地走到桌子跟前烫手般拿起存储器匆忙翻转着看了一看,无名手指和小拇指已在不经意间稍微颤抖了一下,见方浩然一双犀利的眼神深邃地盯着他,孟显仓懊恼难当,心情复杂,五味杂陈,连忙滑稽的随声附议说:
“是呀,音像这些个东西近些年被小人利用合成造假害了不少人,我们是唯物主义者,是不能轻易相信啊!”
孟显仓话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如灸热锅,性乱旌弥,往日的孤傲清高已瞬间消逝得片甲不存,像一匹被驭手驯服的烈马,态度也陡然间变得极度谦和温顺起来,表情已经不再那么强势了。
方浩然察言观色看在眼里,面上却依然如故不动声色,笑吟吟地敲山震虎,和颜悦色地说道:
“显仓同志说的是啊,只有亲眼看到的东西才可以斟酌,即使是亲眼所见,也往往会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以假乱真,人们的眼睛就常常被世间一些虚无缥缈的假象所蒙蔽啊,以至于常常走错路做错事情!”
见孟显仓怔怔地琢磨着他的话意,方浩然又说:“显仓同志,我们都不是圣人,眼睛常常所看到的也许只是一种假象,耳朵所听到的也许只是一种虚幻,只有心灵的感受才是最真实的。如果我们看表象来衡量一件事,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判断一个人,就会被人所左右和随意利用!这是绝对不能助长和允许的。尤其是我们领导干部,更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
孟显仓听出来方浩然这是笑里藏刀,实则却是敲山震虎,话不点破是在给自己留了面子,虽然脸上一时转不过来,心里却想赶紧偃旗息鼓冰释前嫌,也好临危之中能全身而退,所以就迎合着尴尬地说:
“浩然同志说得是,做这些事的人,岂止是做错事,这是在呕心发酵,心里肮脏,才有意干扰我们改革决策,肆意制造混乱呀!”
方浩然见火候差不多了,孟显仓毕竟是厅长,纵使他的儿子有失检失德之处,也不可逼之过甚,他瞅准时机见好就收,也就有意示好把锋头一转,话头就递了过去:
“显仓同志说得好啊!像况文杰这样的同志,不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像个特务一样跟踪自己的同志,搜索别人的隐私,性质极其恶劣!如果任其作孽就会人人自危!我们绝不能容忍这种同室操戈的歪风邪气污染机关空气!这会破坏我们改革的大好环境!办公室是由你分管的,况文杰的事怎么处理,我想听一听显仓同志对这件事的处理意见。”
孟显仓何等聪明,眼见方浩然方寸之间已经轻松拿住了自己的死穴,刚才那番话看似不经意实际上对于自己就是当头棒喝,弦外之音已经昭然,但释放出的善意信号却是给予自己臻于至善的机会,他自知天平的法码已经偏向方浩然一边,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情势已在转眼间斗转星移,如果再不如蚁附膻,就是火中取栗,玩火自焚了!
孟显仓思索到这里,索性干脆保丛驱雀,挖肉补疮,立即愤愤然表示了一个让步方浩然的明朗态度:
“这个人是不能再放在办公室里工作了,我们不能养痈遗患,我建议给他撤销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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