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快麻木掉的时候,他缓缓松开了她。
得到解放的赵可竹立即爬了起来,直挺挺坐好,不敢远离他,也不敢靠的太近。这个男人喜怒无常,性情怪异,跟他待在一起,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呼气重一点也会让他怒目相对。
不知为何,对他畏惧的很。赵可竹非常不喜欢这样的心情,想要离开的心更加坚定了。
转眼视线却落在他胸前一滩殷红上,她微微一叹息,拉着他的手划道:“你的伤......”
“无妨。”
“回房,我帮你上药。”出了那么多血,伤口一定又撕裂了,怎能没事?赵可竹终于知道作为下人的苦楚了,每一言一行都得小心翼翼,还担心主子是不是不开心了,还得提心他是不是完好无损的。
不然,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难得他没有拒绝,乖乖随她回房上药。认识他短短几天,几乎没见过他这般听话的摸样。
随着白布被一层一层的揭开,血肉模糊的伤口毫无保留的裸露在她面前,这次还新增了几道硬生生撕开的裂口。她忍不住皱了眉头,这个男人喜欢自虐吗?明明伤口就是裂开了,还各种冷艳的对自己说,无妨。
你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啊?!
强忍下心中莫名的烦躁,她轻轻给他抹上烈酒。这是风教她消毒的方式,效果最好,只是伤口会像火烧一样灼疼。
她忽然抬眼看他,用眼神问他,“痛吗?”
“痛。”
她一怔,眨眼看他。他怎么知道自己问的这个问题?他的脸色依然清冽冰寒,眼里也没有一丝痛苦的表现,就像前几天数次给他换药时一样,这种表象,让她一直忽略了他也是个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想到他的隐忍,赵可竹心头一软。传说中如神一般存在的人,原来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需要治疗,需要关爱。
她想了想,还是把小嘴凑到他伤口前,一边呵气一边为他上药,这样应该要好点吧。就算是为了这男人一直将她完好无损的保护在北煦别馆,没有将她送到齐国的手里的报答吧。
上完药,她抬头,竟对上他两道炙热的视线。她怔了怔,忽然慌了起来,过了一会才想起他根本看不见,冷静下来拉着他的手划道,“你......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他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薄薄的红唇上,眼里的黯色更深。
这男人不是真的看不见吧?!那双紫眸简直是别正常人还要有震慑力!
“没什么。”她低头在他手掌心划道,躲过他灼热的目光。幸而,他没有再追问。她小心翼翼为他重新包扎好后,借着收拾脏乱的理由便匆匆逃了出去。
黄昏时,她一如往常去厨房端来他的饭菜,伺候顾煦水用过后便又匆忙退回自己的房间,整个晚上,一步没有跨出房门。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只是每每想起顾煦水下午看她时那炙热幽黯的眼神,一颗心便狂跳不已,也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撼,活了十几年,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过。
靠!赵可竹你这是在犯花痴了吗?!顾煦水是什么人!是你能接触的人吗?!不要命了吗?!赵可竹潜意识的告诉自己,她远离那个危险的男人!
在这个年代,身份尊贵的男子宠幸一个女子就像吃了一顿家常便饭般简单,而对那个女子来说,却可能是一场弥天灾难的开始。虽然她赵可竹已经没了清白,但是在经历了赫阳这件事之后更加让她意识到,如果这辈子要嫁人,她一定会嫁给全身心只有她一个人的男人、、、、、、
夜风里,忽然传来了幽幽的笛声。笛声清寒悠长,隐隐透着丝丝冰冷和孤寂。
大半夜的,玩幽灵啊?
她悄悄拉开门,透过门缝,只见远处凉亭下,一抹淡绿的身影倚栏静坐,优雅地吹奏着玉笛。他身形淡若,发丝飘扬,倾城绝色,却惟独背影孤单荒凉。
赵可竹砰地一声,她迅速把门关上,微微颤抖的身子无力地垂靠在门边。
这男人,绝对是妖孽!
这个权倾天下,貌似神仙的男人,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寂寥孤单?他的笛声,为什么会让她莫名的悸动?
沉郁的笛声丝丝入耳,她烦躁地跳上大床,把被子用力蒙在头上!这妖孽,别再勾引她脆弱的神经!她真怕自己色心大发,忍不住奔出去狠狠抱住他,狂吻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
赵可竹啊赵可竹!别再花痴了!
额、、、、笛声继续悠扬、、、、、
呜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绝色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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