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湘羽,若曦,蝶舞,甚至还有曾经的夏紫琼,江鱼儿,数不尽的红颜绝色,道不尽的江山fēng_liú,却终究成全了这江山如画,不负红颜堪夸。
虞挽歌不知道该怎样相劝,也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沉默了许久,走在回宫的路上,她想,在蝶舞心中,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回宫的路上碰见了北棠雪,他依旧一身素白,怀中抱着个白白嫩嫩的孩子,白色的狐狸领对襟小袄,衬得是粉雕玉琢,精致可爱。
“这是去了哪?这么晚怎么还带着孩子出来了。”虞挽歌停下步子,瞧着曾经淡薄淡然,远离俗世的那个人,如今竟然瘦成了这个样子,纵然风骨犹在,却好像将一团粉白的丸子,丢进了红尘俗世中硬生生的烹炸煎煮,一直到裂开了口子。
北棠雪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睡不着便出来走走。”
“可惜没能瞧上一眼若曦下葬。”
“那会你还未脱险,是以她不会怪你的,如今你平安醒来,她泉下有知,也只会觉得开怀。”
虞挽歌轻轻颔首:“快些回去吧,夜里风大,别让孩子着了凉,日后她不在了,你还有孩子要照看着,自己也要注意身子,万不能垮了,让孩子无依无靠。”
北棠雪知道她告诉自己要振作,露出清浅的一笑。
其实他早就振作起来了,他没有让人将韩若曦的尸体像北棠海的一样冰的这么久,他的伤一好,他就从床上爬起来他就操持着给她下葬,让她早些安息。
眼下,他也并不是真的抱着孩子出来散步,而是才刚刚从御书房里回来。
这些日子,大权一直握在虞青城的手中,指麾三军,下达军令,他也一直在参与,他想着,如今天下到底没有一统,要早些结束了这种局面,才会有更少的人像他们这样阴阳两隔,痛不欲生吧。
而且,他相信,若曦一定也是希望他这样做的,她若是在,定会开心。
只是可惜,若是当初她没有遇见过他该多好,如今也许还是一个快快乐乐的少女吧。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虞挽歌点点头,错开而行,没有多言。
北棠雪走出数步之后,转过身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宫火琳琅,倒映着她长长的影子,极地的鸢尾长裙,随着她走过漫长的宫路。
也许,他和她的一生,就如此刻,终将是这般擦肩而过。
不过幸好,他们还处在同一片宫墙之下,只要一回头,他还是瞧得见她坚韧挺拔的背影,如此,便够了。
次日,北棠海下葬的时候,哥哥按照的是帝王的礼仪,将北棠海入葬在皇陵。
整座皇宫和百姓都是一身素服,城墙之上高高挂着白帆,黄色的铜钱在城墙之上飘洒着。
一片银白之中,有一抹鲜艳亮丽的红,是蝶舞。
她穿着最美最红艳的衣裙,带着簪花,涂着口脂,跟随着北棠海镶着金龙,雕刻着神兽的棺柩缓缓前行,无数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不曾有人打扰。
蝶舞在
城门前拜别了父母,她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送完北棠海最后一程,她就会去往南山寺。
虞挽歌看着棺柩旁那娇小的身影,只觉得一片萧然,从此南山寺里,住着一个未亡人。
送葬的队伍消失不见,虞挽歌依旧站在墙头,小盛子见着处在风口,忍不住劝道:“主子,回吧。”
虞挽歌点点头,转身一步步走下城墙,回到行宫之中。
她依旧陪在北棠妖身边,同他说着话,她总觉得只要这样陪着他,他便总有一日会醒来,一日,两日,一年,两年。
“挽挽..别走...”
“挽挽,你是我的...”
“挽挽,你要是再敢见他我就杀了他...”
“挽挽,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那些稀松平常的话语如今却成了幻影,让她一想起就觉得一阵心酸。
最初的时候,因为想着复仇,她一直冷着心冷着情,待他最是心狠,他便一面把所有的苦咽进肚子里忍着,一面不折手段的逼着她。
后来,她心房松动,却也患得患失,从没想过长长久久,更不曾坚定不移过,他便一直腻歪在她身边,一面柔情蜜意的讨好他,一面却拿着无数条人命截断了他的去路。
再后来,她不堪波折,决绝离去,他却紧追不放,将她推到风口浪尖,逼着她只能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林林种种的过往,大多都是他在付出,她就像是那耕地的牛,他不肯在后面逼着,她便常常畏畏缩缩想要后退,甚至不惜一次次向他亮出刀子。
再后来,她终于安定了心思打算同他过一辈子,他脸上的笑才多了起来,那阴狠的性子也才好了不少,只是她仍然会放不开面子,只是他却已经满心欢喜。
“主子,你让奴才打听的事奴才打听清楚了。”小盛子推门进来。
“说说。”
“汪直的尸体被切的整齐,拼凑在一起还能看得出他的样子,据说被大公子亲自送到了天水,摆在了狗皇帝的床榻上,那一日,皇帝准备入睡,太监一掀开纱帘,却发现床上有一具狰狞的尸体,硬生生把南昭帝吓的病了好些时日。我还听闻,太监们想要把尸体抬走,可一动,却发现头脚四肢竟然都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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