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恋恋不舍的看着我,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在了地上。
“清儿,你别难过,本贵妃与你总有再相遇的一天。出宫之后,你好好的照顾自己,这样本贵妃就能够在紫禁城里放放心心的。”我的双手捧住了清儿的脸蛋,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我继续说了下去,“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本贵妃与你这一次的别离,下一次一定能够更好的相聚。清儿,本贵妃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帮本贵妃照顾费扬古。指不定哪一日,老天爷开眼了,太后娘娘开恩了,那么本贵妃就一定会出宫去,过自己想过的平淡的人生。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的,听明白了吗?这不是本贵妃单单的祝福,这是本贵妃的命令。”
我滔滔不绝地说了许多,可我看清儿听进去的好像很少。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面对宫外陌生的环境,她此时此刻一定没有安全感。不过好在我一切都有了安排,去往费扬古的马车我已经给清儿都准备好了。
“娘娘,清儿真的舍不得您。”清儿当着我的面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清儿自幼伺候在您的身边,如今您让清儿离开您一个人生活,您让清儿怎么办?清儿可以为娘娘您做许多的事情,哪怕您让清儿杀人放火,清儿都不会有一点的犹豫,可是您要清儿离开您,还要让清儿嫁给您所喜欢的费侍卫,清儿心里堵得难受,清儿并不想这么做。”
“清儿,你的心情本贵妃都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留在宫里,痛苦的只会是我们两个人。本贵妃是万万不可以离开宫里的,那么能代替本贵妃自由生活的就只有你了。”我拉过清儿的双臂,拿锦帕给她擦了擦眼泪,“起来吧,时候不早了,启程吧。到费扬古的身边去,本贵妃也顺便看看他到底有多么爱本贵妃。 ”
清儿站了起来,再汹涌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部都憋住了。她突然绽放出一个笑颜。
我看着她也笑了。
这一刻只有我们自己明白,离别本就是苦的,那何不笑着离开呢?
“娘娘,您多加保重。来日,您一定要来找清儿,清儿等着您。”清儿大着胆子抱住了我,“清儿跟您做出承诺,在宫外一定会好好的过日子,也会替您好好的照顾费侍卫,无论费侍卫是否娶清儿,清儿都会像对待自己的夫君一样对待他。所以您安心吧。”
我点了点头。
我目送着清儿坐上马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哎哟,贵妃娘娘这到底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本宫都看不真切了。”宁悫妃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与我望着同一个方向。
我没有回头看她,也没有说什么。
“本宫刚才都听见了,是让清儿到费侍卫的身边去吧。贵妃娘娘,想不到您也是一个痴情种啊。”宁悫妃捂着巾帕偷笑,“弄不过董妃,就从她弟弟身上捞好处,贵妃娘娘您的城府还真是有一点深不可测啊。”
“宁悫妃,东西可以乱吃,你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的话,你知道本贵妃会怎么处置你。”我转过头瞪了宁悫妃一眼。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宁悫妃略有深意的勾勒一笑,“瞧把你给慌得,你看本宫像是那种喜欢告状的人吗?”
“难道不像吗?”我立马顶了回去,“宁悫妃,你最好离本贵妃远一些,本贵妃非常不喜欢你这张臭嘴。”
说完,我准备与她擦肩而过,谁知道她也不恼,优哉游哉道,“看来贵妃娘娘现在是真清心寡欲了,看着皇上重新留恋承乾宫已经不为所动了。那好啊,就让她董妃坐收渔翁之利吧。”
宁悫妃云淡风轻的口气让我愣了愣。
“贵妃娘娘您倒是继续潇潇洒洒地从本宫的面前走过去啊,怎么突然不走了呢?”宁悫妃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意外。
“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本贵妃不想听你绕弯子。”我站在半路,其实心里也猜到了大半,无非就是想让我跟她联手,把董妃从皇上的心里给挤掉。
可就凭我入宫这么些年,我知道皇上的心里是不可能再把她忘记了。
“你知道本宫想说什么。”宁悫妃慢慢地靠近我,她身上微重的玫瑰花瓣香味儿在我的鼻尖放肆。
我稍稍退开了她一点距离。
“贵妃娘娘这是害怕了?”宁悫妃个子比我高一些,此时的她看起来倒有些盛气凌人。
“本贵妃有什么可以怕的。只是争风吃醋这些本贵妃真的是不屑一顾。皇上的心,愿意回来就回来,不愿意回来那就随他吧。”我说的坦然,其实痛只有心知道。
“是因为贵妃娘娘您现在喜欢的人是费侍卫这个缘故吗?”宁悫妃的话让好不容易有机会脱身的我又不得不停止脚步。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突然就不那么在乎皇上了。
“本贵妃说的有错吗?皇上的心不是你想去讨就能讨的欢喜的。”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狡辩之词。
“哈哈哈哈……贵妃娘娘,我们都是女人,本宫看得出来你对费侍卫不是一点情分都没有。”宁悫妃爽朗的大笑。
吴良辅在一旁头疼,他看了一眼此时此刻阴沉着脸的皇上,心里气道,这宁悫妃说话怎么都不知道隔墙有耳这回事。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我平静地说,“有些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本贵妃相信宁悫妃你能够理解,既然你能够理解,那么什么都不要问了。本贵妃真的有点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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