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舸帆出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红光乍现,听杨爸讲家里的日光灯还在那晚坏了。
他的生活一如所有生活在候亭镇的人那样,平淡无奇。
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东南沿海时,地处祖国西南的候亭镇还喝着西北风。放眼望去,眼睛可就再难收回,这里的楼房好似患了侏儒,跳楼顶多算自残。小镇也如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那样,平淡且无奇,除了镇名。
不过贫穷已然成为往事,前些年,上面换了一把手,这一换顺便把小镇也换了样,以前的穷乡僻野成了高大上的旅游胜地,如今再跳楼就成了玩命,底层人民也从抨击社会主义转而高唱社会主义欢歌,改革开放的春风总算姗姗来迟。
杨舸帆从五岁起就生活在了这里,从自己刚下摩托车的脚第一次如此倒霉地踩在第一个迎接自己的那泡屎算起,也已过去十多年。
他相信自己早已长大成熟,大家不愿伤其自尊都默契地避谈那似乎与年龄不实的身高与长相。
杨舸帆就读于镇里唯一一所设有高中部的中学,此中学名曰“育人中学”,至于为什么没有取更名副其实的“愚人中学”一名,学校有自己的想法。
其实镇里有好几所中学,只是均只有初中部没有高中部。就像如今的爷爷奶奶们的孩子,老大有个儿子,其余孩子皆只有女儿,老大自然而然地成了爸妈重点关心的对象。在大多数人眼中理所当然地,杨舸帆所在的中学几乎占有了镇上所有的教育资源,头上还戴了个重点中学的帽子,显然成了众学校里的贾宝玉。好在学校还算争气,每年还能出一个甚至几个北大清华。
今年就又值丰收年,学校里一下子考中了一个北大一个清华。校长只差笑成龅牙,感觉像自己怀了对双胞胎,表彰会上,若不是碍于男儿身,恨不得将二位才子搂入怀中哺乳。
如今二位才子已走半年有余,可英魂仍旧笼罩校园,无论身处校园的任何角落,各位学子耳边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努力学习,加之本届高三已值临阵磨枪之际,从各方而至的压力聚合成一座大山,压得众学子喘不过气起来。
上午,学校发出通知:下午两点召开高三年级百日冲刺大会,听闻消息,杨舸帆先是本能一喜:下午可以免于上课,旋即悲从中来,想想自己的成绩这百日冲刺大会更似百日送死大会,但是,无论是送死还是冲刺,无论是上战场还是赴刑场,在这生死存亡之秋,实在是必要且及时。
杨舸帆的心情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慵懒,瞬间经历一喜一悲后就懒得转换过来了,干脆悲伤到了中午。
吃过午饭,杨舸帆踱步回教室。
这育人中学吃着比其他学校多得多的资源,和人一样,自然长胖不少。狭小的校园内一下子挤进七千多人,可是学校却不以为然,认为自己乃是丰满,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够丰不够满,把校园内外细到旗杆粗到电线杆贴满了招生广告,逼得贴小广告的人没了活路,想撞电线杆子死看到招生广告后先被气死。哪里还有重点中学的样子。
人才济济的校园内人群挤挤,杨舸帆实在受不了本就狭窄的走廊里挤进了这么多人,再摩肩接踵就要把肩膀磨掉了想到未来如何能肩负起责任来,杨舸帆加快步伐,不想这一加速反倒被人群推向后方,杨舸帆暗骂一句,深谙了欲速则不达的至理,只好跟着人群毛毛虫般向前蠕动。
路过小卖部,杨舸帆或是出于心血来潮或是出于不堪忍受决定买瓶汽水讨好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不像身边那些以男子汉自诩的人那样喝酒疗伤,倒不是其情调高雅,况且汽水也非有情调之物,实在是他不能喝酒,不光不能疗伤还会受伤。
翻开杨舸帆那漫长却只漫不长的青少年史,与酒有关的也不过两次,第一次按他的话讲,脑子像被爆竹炸过,一团乱糊,其实不过一瓶啤酒,第二次,喝了一瓶葡萄酒的他,脸得像女孩们的大姨妈,恐怕连关公见状,也只一个劲地叹息自己是小白脸,众人不知,以为其是食物中毒。
除去夸张地讲,杨舸帆实在喝不了酒,人送雅号醉倒翁。
虽说育人中学吃着大多数教育资源胖了不少,但是,单看这小卖部,绝对营养不良,好像一个胖子有一条腿肌肉萎缩,滑稽不已。
好在学校的大妈们身怀绝技,计算能力堪比银河一号计算机。方才冗长的队伍此刻还是冗长,不过刚才还在队尾的杨舸帆已购物完毕,杨舸帆感叹之余不禁后怕起来,若是放她们回到教室重拾学业……细思恐极。
回教室的路上杨舸帆与一人不期而遇,此人名曰田雷,是杨舸帆的初中同学亦是其死党。
若这世界上有取名家这个称谓,田雷的父母当之无愧,一如某大学教授与其名称一样是个兽,田雷与其名字一样很是雷,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雷人,让人不禁感叹其父母的先见之明,连叹妙哉,妙哉。
回到初中,当众人都只知道打雷的雷的时候时候,田雷用身体和行为生动而形象地向人们展示了雷人的人和雷。穿破洞破到差点雏菊乍现的裤子,染欧洲人见到都要怀疑一下血统的黄毛,喜欢音乐界的黑暗之音农业重金属……对了,他还有一个也许全中国也只有他认识的明星,并且对其的喜欢深入骨髓,这一点杨舸帆像极了他,杨舸帆喜欢苏打绿,这种喜爱源自内心深入骨髓。
田雷之所以做事雷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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