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呼吸,生存。每天坚持从一数到十,结束。
我们忙忙碌碌地睁开眼睛,行走于世,再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再闭上。直到有一天,双眼翻白,身体机能被破坏。听着急救声,与这个世界说再见。哦,不,再也不见。天空的蓝与不蓝,空气的新不新鲜,明天最新的电视剧都不再与你有关。虽说明知道结果如此,可那也仅仅是明知道。当结果落在了身上,恐惧随之阵阵地袭来。身体冷的颤抖,感觉处于黑暗深处。
一声又一声的机器滴滴声环绕着,明知道是那样还是睁开了眼。一片刺白映入眼中。瞳孔一震地不适应。手微微紧握。一阵疼痛从腕部传来。好像看到了一朵血花的绽放,炫丽,妖艳。其中充斥着疯狂的意味。
机器不停作响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渐渐抽回神来。四周入目的是纯正的白色。再细瞅两边是错杂繁复的机器。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白,窗帘是白,墙壁是白。白似乎被烙印进眼中,疯狂。
“啊——。”他双手抱头,慢慢回忆起零星的片段。
那个地方也很白,恨不得把我也锁进那白之中吧。
他耳边曾隐约听到这样的对话。“你这什么时候才发现的?”“我回家取点东西。在洗手间里看见他的。他没事儿吧?恩?对吧?逸逸不能离开我的!我不能没有逸逸!”“你先冷静一下,情况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多亏了发现的及时。他以前有没有?恩,有没有表露过这方面的倾向。”“啊?没有啊,逸逸一直很听话的,我也从没发现逸逸有什么不对劲啊!”“那最近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吗?能给他一定冲击的。”“恩。他爸爸刚去世不久。不会是这个原因吧?”“应该就是了,可能就是太听话了,才让你一直不曾发现。唉。事情积在心里积得太久了。”答话的是个有着沙哑声音的女人。从中甚至可以听出那憔悴的身形。
他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掀开雪白的被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把扯掉了扎在手上的针头。“嘶——”他咧了一下嘴。
有些疼,这是肯定的不是吗?
他透过门上的窗子看到服务台上随意的放着一件白大褂。他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自然的拿起,随手披在了身上。
这样就不显得怪异了吧。没有人认识我的,没有。
他慢慢穿过走廊,没上电梯。他从旁边的员工楼梯下去。他到了一楼,有些喘嘘。
最后一站了。穿过大厅,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轻手轻脚地目不斜视地向着转门走去。这时,有些护士发觉这个医生好奇怪,想上前问问。可他听到声音后,身体僵直了一下。“您怎么了?”这成了导火索。他接下来想都没想就窜了出去。过了三四秒他才听见身后的护士大声喊着什么。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穿过了那里。
一钻出来,躁动的热浪扑面而来。万里无云的天空挂着火红的烈阳。空气都出现了明显的扭曲。他连走带小跑,时不时的张望四周。他走到街边,然后沿着街道直直的走着,经过一棵又一棵繁茂的树。一阵阴凉,一阵火热,他的心情越加的烦躁。他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只是不停地走着。他有些神志不清。他遇到十字路口竟然没停顿的走了过去。一辆疾驰的车从他侧面急速驶来。他甚至没有偏头,直到感受到一股巨力。他看到了那辆车,车窗里惊恐失色突起双眼的面容。
“该死的,白色。”
他早就不喜欢白色了,那灵堂一样的颜色。
因为没有天使的,不是吗?
当他撞到地面上前的那一刻,他的思绪竟变得异常清晰。可谁又知道呢?因为四下慌乱。时不时的有人指手画脚。有人抱着电话说着:“我这出车祸了!呃!不是。倒霉蛋呗。这都能往前冲,还是个医生,没准有什么急事呢。”有人看了一眼摇摇头就骑着车离开了。
一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真正伤心的又有多少呢?
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掌,紧贴在地面上。
凉的,挺好的。
这时响起一阵鸣笛声。一群白色冲进人群。一个白色将他一把抱起。
有什么滴落在我的脸上。热的,但有别于这鬼天气的酷热。
他微微地抿抿嘴。
有丝咸意。
他笑了。
真怪哈!人生于虚无,从最纯洁之处而来。人死于最纯洁之所,归于虚无。忙忙碌碌风风火火不知疲倦的一生下来,竟带不走几滴热泪。直至冰冷袭来,才能感受到人世最后的温暖竟是他人的撕心裂肺、伤悲。即使有悔,此去已不能回。
至此,他闭上了眼,留下了一个孤独的女人独自承受那撕心裂肺的伤悲。
清晨,一缕缕明媚的阳光洒下大地,照耀着无数不论昨天发什么今天都要早起忙碌的人。
在一个居室内,一个满身疲惫的女人轻轻地打开自己卧室的门。那女人先探出头扫视了一下四周再蹑手蹑脚的走向另一个卧室的门。那间卧室里最明显的就是一张床。那张床上躺着一个少年。少年的头发颜色有些偏褐黄,刘海齐眉。少年的脸很好看,圆润平滑白暂。
那女人轻手轻脚的移动到床边跪坐在地上举起手放在少年脑门儿正上方又放下。最终,那女人趴在床上轻声的说着;“逸逸,今天一定会比昨天好。明天一定会比今天好的,对吧?未来是充满着阳光的,不是吗?一切终将会过去的,是吧?不要担心,不要忧虑。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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