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出来,已到了快中午的时间,打电话给了曹队,他们都在银行提供的临时会议室开会,听到我已经赶到了,曹队很是兴奋,让我赶到会议室来。说我走的当天,小雷从北京赶了回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部队的热成像技术专家,他们昨天用一些新的仪器勘察了现场,有了些新的发现。
赶到会议室,大伙儿都在,连老蔡和老赵也端坐在会议室尽头,大会议桌上摊了很多放大的照片,黑乎乎的背景上有一些浅青色的斑点,一时也看不出是什么。大伙儿都很沉默,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照片发愣。
见我进了屋,大家才缓过神来,曹队从身边拉过椅子,招呼我坐下,给我介绍了他身边一个穿军装戴着眼镜,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原来,小雷回北京准备进入通风道的遥控车和摄影器材,曹队把我们在金库外墙发现玄铁塔的事告诉了他。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雷觉得这塔如果是玄铁所铸,那本身应该有一定的放射性,如果窃贼是利用铸塔来实现盗窃,放射性衰变的较慢,应该是可以检测出来的,也许能发现窃贼留下的一些痕迹。小雷的想法,曹队当时并没有重视,没想到小雷真的去国防大学求助了。
我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热成像领域的专家,国防大学的李重斌教授,我们国家很多热成像的武器装备都与他有关。他笑着和我握了握手,说道:“老常同志,久仰久仰了,小雷一路上和我说了你很多的故事,我是即钦佩又好奇,相逢恨晚啊。”我也对他笑了笑,问他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
这问题一问,大家又重新陷入了先前的沉默状态,小雷挠了挠头,苦笑着说:“我们的检测,非但没找出问题的答案,反而把问题弄复杂了。“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越复杂,越证明我们更加靠近真相了。李教授,给我讲讲吧。“
“老常,你知道热成像的原理吧?我不多说了,这次我带来的仪器,不但可以检测热源,也可以检测到辐射残留。小雷的判断是对的,那几座塔本身有一定的辐射,但强度不大,应该是材料本身的自然属性。那么理论上,接触过塔的人,也会有一定的辐射,而他也会把辐射带到他接触过的地方,只是辐射量更小了。恰巧,我们带的设备,对不同物体所携带的微小辐射差异很敏感。”
“这张照片是我们昨天用遥控车进入通风道内部所拍摄的,你看,在通风道的金属表面,浅蓝色的小点就是残留的辐射。”李教授指着照片对我说道。
听了李教授的介绍,我大概明白了这热成像设备工作的原理,而通风道内密布的浅明,窃贼是从通风道进入的金库,而且,窃贼的身体几乎填满了整个通风道,才能在金属壁上留下如此均匀的辐射痕迹。
听了我的理解,李重斌笑了笑,接着说道:“老常你分析的很对,但是我还看到了两个不好解释的事情。一个是,从这些放射点看,有明显的重合现象,还有很多深浅不一,我只能理解这个窃贼至少往返了十几次,但那个通风道,一般人怎么可能进的去?还要反复多次?“
“另外一个疑点是,从通风口内的放射性痕迹看,辐射量比我们后来探测的那几个塔还要高,人暴露在这种辐射中,几天时间脏器就会全部衰竭,根本不可能还在通风道内进出十几次,另外,如果玄铁塔是辐射源,它的放射性并不强,不会对人造成多少伤害,而窃贼怎么可能受到这么大量的辐射,这也解释不通。”
李重斌不等我考虑,又把几张放大照片摆在了我的面前,这几张明显是在金库外墙的玄铁塔那里拍摄的,虽然光线很暗,热成像相机拍摄的照片看上去像是照片底片的效果,但仔细辨认,还是可以确定他拍摄的角度。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密布着淡蓝色光点的四座玄铁塔,光点比较黯淡,但是四座塔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团比较亮的光芒,隐约是个八边形,上面的颜色变成了淡紫色。
李重斌指着照片上那团淡紫色的光斑对我说,“老常,照片出来我也很奇怪,辐射最强的竟然不是那四座塔,而是塔中间那块空地,上面散落了一些白骨,跟周围的没多大区别。应该是那一片的地下有问题。”
“还有一点,老常你看,所有的白骨也都有淡蓝色的光点,说明它们也曾经受到辐射,但这些白骨无论距离那个紫色辐射圈的远近,自身的亮度是恒定的,颜色相同,这只能说明地面辐射对白骨没有影响,或者说,这些白骨原来是挂在四个玄铁塔上的,辐射比较均匀,后来在同一时间掉落下来,散了一地。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李重斌一口气说完,又重新靠回到椅子上,认真的看着我不在说话。
“白骨原来是挂在玄铁塔上的?”我反复琢磨着李重斌的话,忽然灵光一闪,翻出了笔记本,昨夜,自己在后半夜不太清醒的时候,在族谱中抄录了很多先祖常继林的笔记,本来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在熬过漫长的寒夜,现在才想起,好像笔记中有重要的提示。
我翻出笔记本,一页一页的认真看着,不再说话。
“蜀地宗教混杂,巫教一体,弥勒教入蜀久矣,尊鱼凫为源,以青铜铸摇钱树及万古铁塔为圣物,逢月初月末祭之,称为树祭和古祭,教众繁盛时尝万人同祭,曰众生香。树祭古祭皆不以圣物示人,以木为雕代之,不知其存也。”抄录这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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