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是,廖焕生睡着睡着,就会开始说梦话,最初时我没有太在意,可后来我渐渐发现他的梦话似乎和文玩的行当有关,但不是淘货卖货的意思,好像是在和梦中人探讨着文物的历史,工艺的特点,有时候甚至像是在和盗墓贼聊着天,还切磋起如何定穴,如何打洞的问题。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廖焕生白天对文玩行毫无兴致,根本没有下力气钻研的意思,怎么会做梦时全是文玩圈的事呢?难道说,他平时都是摆摆样子,晚上没人见到时,在家下的苦工?想想也不会,文玩大家都是积累出来,切磋出来,一件一件的东西摸出来的,哪有在家自己一个人自学成材的?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廖焕生在家瞌睡的时候,从来不上床,我本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但他告诉我,上学和刚工作时,熬夜熬的久了,就在椅子上一靠或桌子上一趴,睡习惯了,没关系。所以他在我家,更多的是坐在沙发上,头一歪就着了。
有一次,我看他仰着头,枕着沙发背,脖子后面空着,怕他睡的难受,就拿了个枕头,在他头底下枕上,希望他能睡舒服点。但没想,几分钟后,他就在梦里惊叫一声,醒了,像是后脑勺被什么东西扎了,头一下弹了起来。看到是枕头,就挪到一边,继续枕着沙发背睡,这种事情每次都一样,想想也许是他不喜欢我家的枕头,索性不管他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夏末了,曹队和曾茜半个中国的旅行结婚终于完成,回到了北京,给我打了电话,要来小院坐坐,顺便把土产给我送来。我就去菜市场买了点菜,正好院里的两棵桂花树都开了,香气悠长,天也不错,碧蓝如洗,估计晚上还能赏赏月,准备晚上就在院里吃火锅了。
日头偏西时,我正在厨房拾掇菜,廖焕生提着皮包,推门进来了。
“老常,媳妇老家来人,带了些山木耳和香菇,给你送了点过来。”
“焕生啊,来的正好,晚上来两个朋友,咱一起吃火锅,试试老常正宗的涮肉。”我在厨房伸头招呼了一声。
廖焕生在家不做饭,帮不上什么忙,自己进屋看书去了。等我收拾完菜,进屋拿火锅时,发现他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六点多时,曹队和曾茜牵着手进了小院。大家有两个月没见,自然话多了起来,我忙着点碳生火,忘了廖焕生还睡在屋里。
(佛言:“大慧,分别不生不灭。何以故?不起有无分别相故,所见外法皆无有故,了唯自心之所现故。但以愚夫分别自心种种诸法,著种种相,而作是说。令知所见皆是自心,断我、我所一切见著,离作所作诸恶因缘,觉唯心故转其意乐,善明诸地,入佛境界,舍五法、自性诸分别见。是故我说虚妄分别,执著种种自心所现,诸境界生;如实了知,则得解脱。”--《楞伽经》)(www.520dus.com 书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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