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我的说法远远超出了大家的理解能力和接受程度,屋里气氛沉闷。info曹队几次欲言又止,周程仰头看着天花板,目光迷离。
“老常,你的意思是,小范费尽心力,把王宝成弄来和汤斌文见面,是想让自己弟弟的魂魄进入王宝成的体内,用控制王宝成的方法,达到重获自由的目的。可这里也有个问题,虽然说汤斌文封闭了自己,对外界没有接触,但毕竟他的其他学生还经常来看他,他周围还有很多医护人员,他为什么不附身在这些人身上?而一定选择王宝成呢?”廖焕生疑惑地看着我。
“中国有句老话叫为巫者鬼必附之,设像者神必主之。高句丽大巫少之又少,一方面是通灵的天赋不是一般人所具备,另一个就是需要残酷而漫长的训练,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神魂易体的事,也一定是巫者之间,或是对有这种灵力的人才会有效。巫者的魂魄进入一个普通人的身体,就好像器官移植的排异反应一样,而且可能更激烈。所以,自古人鬼殊途,魂窍如一。”
“如果我没有猜错,焕生拿到的那本《东北萨满教研究》的作者王树森,和矿难中的王技术员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很可能是直系亲属。而王树森的书,不像是一本学术专著,倒像是本纪实文学,而他接触到的巫术内幕很多,但书里刻意隐瞒大部分内容,很有可能就是巫门中人。萨满的传承是血亲传承,一世为巫,三世通灵,那么王宝成本身就是具备灵力体质的人,如果小范选择神魂易体,那么他认识的人当中,只有王宝成是最合适的。”
焕生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我的说法,但内心依旧有所不甘一般,又问了一句:“小范弟弟的魂魄可以进入汤斌文的身体,那岂不是汤斌文也是灵体,甚至是大巫的传人?这么多奇怪的人从开始就聚在一起,不是太奇怪了?”
“是啊,焕生你说的没错。佛说,可集三千怨念于己身,渡便是功德。可魔也说,三千怨念无以渡,吾愿己身而代。汤斌文是菩萨心肠,还是鬼魅伎俩,我不知道,但他当年执意来这个偏远小城支边,可以回大城市时,又执意留下来,我想他的志向也不完全是培养这个小城的美术人才。也许这是个没有善恶对错的故事,只是看你愿意往哪个方向去想。”
“可很多事,如果说穿了,人未必会看破红尘,一心向道,反而会心障难除,一夜成魔。比如,我们再往前推演,矿难的事王技术员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是矿井的勘探者、设计者,他又是王树森的血亲,那么他选择打通通往日军地下仓库的通路是偶然的吗?发现高句丽的扶余石碑后,汤斌文只下了一次矿井,之后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小范,为什么?是不是他早获悉小范的特殊能力是解开石碑秘密的钥匙?而矿难发生前半小时,王技术员下过一次井,他上来之后,矿工便发现了异样,等小杨的父亲再次下井查看时,矿难就发生了,这会是一个巧合吗?还是王技术员为封闭矿井人为触碰了机关。”
“最让人费解的是,为什么矿难发生的那一次,小范和他弟弟的魂魄分开了?一个因为弟弟魂魄不能归体,以为自己害死弟弟,而遭受那么大心理打击乃至自闭的双灵人,我不知道会出于什么原因,在矿难那天把弟弟的魂魄留在上面,自己只身下井。那一定是一个他最信任的人给了他某种承诺或请求。如果这些疑问汇集在一起,我们能说汤斌文用意志使自己患上帕金森综合症,用封闭自己的方式封闭小范弟弟的魂魄,阻隔小范和外界的沟通是一种自我牺牲吗?而矿难的发生真的是因为石碑所记载的内容无比危险,王技术员不得不选择触碰搬山驱海的机关,彻底封闭矿井吗?”
一次次的设问,又一次次的反转,让所有人都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也许是我不小心提到了杨胜武,身旁的小杨低着头轻声的哭泣着。而这时,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被无限的放大,仿佛是这世界唯一的声音,重重的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沉没良久之后,冯不过长长出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这要是像老常说的这样,得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做出这个局?焕生,这个故事告诉我,咱俩再好的兄弟,我只能保证我不害你,但我也不得不防着你。”
焕生瞪了冯不过一眼:“老冯,你不觉得现在防我已经晚了吗?有时候我也佩服你,你的心是真大。老常,听完你这些完全不像推理的推理,我还是比较接受你那个人本恶的阴暗理论。心理上再不能接受,但理智却让我相信这是个无懈可击的解释。沿着这条思路去想,王技术员一定是早知道大青山下埋的扶余石碑,而家族的传承让他极度期望解开扶余四术的秘密,甚至是掌握它。”
“而他也一定早知道这里面隐藏的危险,就是那致命的诅咒。同时,他并不能破解石碑上的扶余文字。他不得不找到汤斌文合作,汤斌文一方面想借助小范的能力,解开石碑文字的秘密,但担心了解了扶余四术的小范,自己不好控制,当然更担心那诅咒会引火上身,而想出了一个卑鄙的万全之策。”
廖焕生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毛巾,擦拭着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又缓缓地说道:“他利用小范双灵人的特点,在矿难那天,把小范和他弟弟的魂魄分开,继而由王技术员下井,开启搬山驱海的秘密机关,制造了矿难,将小范困在井底。因为这样,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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