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家愿意在这聚赌,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那就是赌场老板痛恨出老千的,捉到剁手,绝不手软。当然,赌场自己人出不出老千,就只有天知道了。
听了这介绍,老张摇了摇头,知道那不是他去的地方,就安下心来打自己的牌。最初的几局,因为下底最少要十块,几家手里都有好牌,塘子里的赌注高的时候也有上千块,这种输赢,老张以前从没经历过,攥牌的手还全是汗,这心里一紧张,影响了他对牌的观察、记忆和计算,连输了几百块进去。
但老张调整的很快,几局过去,他已经不在意往塘子里扔了多少钱,注意力全在庄家发牌的手以及各家手上的明牌上。他的大脑里沉浸的完全都是数字,不同牌的组合方式以及各种各样的概率计算方式上。
半小时过去,牌桌上的几个人已经不敢轻视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师,他们发现,传统扎金花的手段在这个老师身上完全没有效果,你手上牌不好,就是给人家添底儿钱的,你手里牌好,他往往考虑考虑就放弃了,你想偷鸡耍诈,人家更是不怕你,跟着你加注,等着你开牌,像是能看透别人的牌一样。
很快,一个血气上涌的赌徒,自持自己手里的顺金,押上了身上所有的钱,结果被老张的三条击溃。而有自知之明的赌徒,知道在老张这里占不到任何便宜,怏怏离去。但更多好奇的赌徒聚拢过来,加入赌局。老张这张桌子旁,里里外外站了一圈人,开始议论这个公园活神仙到底有怎样的手段控制牌局。
老张对这种环境早已经适应,对那些议论更不关心,在他眼里,这桌上只剩下了自己和一副扑克牌,他的正前方,也不是一张张神色各异的赌徒脸孔,而是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黑板,他在精确地计算每一张明牌变化组合的概率。老张更不会注意到,他的旁边站了一个五十几岁,面色阴郁,脖颈上有一道长长伤疤的男人。
那天,老张总共赢了四千多块,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工资。没有什么喜悦的神色,对他来说,和他在公园里赢上百十块钱,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他欣喜的是,自己的计算能力正在飞快的提高,准确率也大为增加,牌局中的小概率事件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小,老张觉得,自己似乎正在接近着计算的极限。
(夫建大功于天下者必先修于闺门之内,垂大名于万世者必先行之于纤微之事。是以伊尹负鼎,居于有莘之野,修道德于草庐之下,躬执农夫之作,意怀帝王之道,身在衡门之里,志图八极之表,故释负鼎之志,为天子之佐,克夏立商,诛逆征暴,除天下之患,辟残贼之类,然后海内治,百姓宁。曾子孝于父母,昏定晨省,调寒温,适轻重,勉之于糜粥之间,行之于衽席之上,而德美重于后世。此二者,修之于内,着之于外;行之于小,显之于大。--《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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