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张投入百分百的精力,又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老张的手风开始变得顺遂起来。老张少有的开始在算牌的过程中留意墨镜男人的表情神态。看得出,老张一发力,墨镜男人开始紧张起来,一些细微的习惯动作自然的开始出现,比如用手指左右滑动底牌,不停的扶墨镜的下沿。
吴三显然也意识到老张开始反击,但并不清楚他的计划。吴三去吧台倒了半杯威士忌,走到老张身边,递给他酒时,低声说了句,“放慢节奏。”之后还笑着和自己碰了一杯。
老张瞬间明白了吴三的意思,吴三虽然不清楚老张准备怎样做,但他明白,对付老千,光防备他出千是没有用的,老千的出千手段是通过十几年,几十万次的重复动作练出来的,即使是有同样修为的人,也未必能够识破,更不用说抓住现行。
久经战阵的吴三明白,如何能打乱老千出牌的节奏,让他的叫牌下注变得别扭,进而心浮气躁,自乱手脚才有可能战而胜之。如果坐在老张斜对面的墨镜男人是出千者,那么这个人跟牌很快,下注也很快,往往不愿给对手太多的思考时间,而坐在老张旁边的,很可能是他的同伙,这个人在老张旁边一直不断发着牢骚,还经常转过头催促老张几句,充当的是干扰老张正常思考的角色。
可以说,这个地下赌场为了迎接吴三和老张的挑战,做了充足的准备,弄不好,赌桌上所有的人都是赌场提前安排好的,分工有度,各负其责。最终的胜负,吴三心里还真没底儿。
老张开始调整自己的策略,即使完全算明白了几人手中的牌,他也不急于下注,而是盯着墨镜男人,一声不吭地坐着。无论周围的赌客如何用话来激他,他也不为所动。这方法确实让墨镜男人很不自在,但又无可奈何。
如果是一般的赌局,墨镜男人完全可以离开,觉得别扭换一桌就可以了,也可以选择斥责甚至是动手解决,但偏偏今天不可以,赌场指望自己用技术赢光吴三的钱,自己不可能选择逃避,动武一样不行,如果这赌场真有和吴三翻脸的实力,还何苦花高价把自己请来?
而那个老师打扮的干瘦眼镜儿,似乎已经注意到自己在出千,一直盯着自己,看来是在观察自己的手法。不过,被捉住这事儿墨镜男人倒不是特别的担心,自己已经练的出神入化,自认为没人能在牌桌上找到他换牌的证据。可老让那个人盯着,自己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毛。那个人看上去其貌不扬,但从外表上怎么也无法和赌桌上的高手联系起来,但自己毕竟出了二十多年千,能一路安然无恙,就是一个稳字,不张扬,不冒险,充分准备,细心设局。
但今天这个对手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属于完全看不出套路的那种,你说他有多高的赌技,还真看不出,至少叫牌的环节纰漏不少,一看就不是久经战阵的主儿,你说他也在出千,更是不像,但他却好像能够看穿所有人的底牌,只是手上没有任何的动作。但多想无益,墨镜男人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到赌局中。
恰恰接连几局,墨镜男人手里的牌不错时,老张都选择了弃牌,而老张又有几把牌牌面很硬,无法硬拼,转瞬间,形式发生了逆转,老张面前成捆的人民币堆了老高。这让墨镜男人心浮气躁起来。
(蘧伯玉行年六十而六十化,未尝不始于是之,而卒诎之以非也。未知今之所谓是之非五十九非也。万物有乎生而莫见其根,有乎出而莫见其门。人皆尊其知之所知,而莫知恃其知之所不知而后知,可不谓大疑乎!已乎!已乎!且无所逃。此所谓然与然乎!--《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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