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姑娘迈着轻盈愉悦的步伐入了屋子。
就见她家师父大人唇色淡漠地饮着茶,许是刚洗过澡,一头黑发肆意都垂在脑后,啧啧啧,人好看,怎么着都养眼。
她这会认准了他这只金大腿,自然乖顺的不像话。
甜腻腻地又叫了声师父。
相重楼这才抬眸去看她,那脸上并没有笑意,他虽不是独孤宸那般冷情的人,可也不大常笑。
毕竟是在高位的,冷面是最好的显示自己威严的武器,后来装着装着也就习惯了。
与人说事惯是会摆出一张冷脸来。
阮软能感受到他面上的那股寒意,可她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冷脸,小脸稍显委屈地又带着娇气叫了声师父。
相重楼冷声打断了她的撒娇:“闭嘴,我从未说过要收你为徒!也没空陪你玩!我答应会带你出海回大陆,但,以后你的生死去向都与我无关,再让我听见你到处乱叫,我就丢了你去海里喂鱼!出去吧!”
阮软鼻子顿觉一酸,她刚刚感觉到这世家的温暖,老天有眼了,这会就掉冰窟窿里了。
她见识过这会一脚踹死一只野狼,一剑砍断一只猴头的场面,自然知道他并不是在逗她玩儿,她甚至能看到从他脸上透露出来的淡淡不悦和厌烦。
咬着唇晾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死皮赖脸地求着?若是惹得这位更不悦了,真丢了她怎么办?
可不求他,她又特向往那出神入化的轻功。
阮软姑娘也不是傻子,知道徐徐图之的道理,乖巧地好似只兔子,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就乖乖退了出去。
相重楼那心底竟莫名的生出一丝失落来,脑子里浮现她甜软地嗓音,那声师父,该死的诱人。
他觉得自己一准是最近太紧张太累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睡一觉就好了。
回去的路线自然是不同的,独孤宸亲自动手画了张地图,挑了条最短的路线,却也又多了很多的未知。
可话又说回来了,就这海里的一切,谁又能保证他们原路返回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别的不说,就那飘忽不定的暴风雨就能把人给折腾累死。
别看相家这海船这么大,一旦遇到了暴风雨也飘啊飘啊摇啊摇啊的!
独孤宸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海上这暴风雨算的那么精准的,虽说十次能有九次算准了,可不还是有那么一次得遭遇嘛。
这海上的暴风雨,单单遇上一次就足够受的了。
阮软姑娘不是没经历过暴风雨,可那毕竟是在岛上,这会儿在这海面上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吓死了倒不至于,可当电闪雷鸣,海船乘着巨浪剧烈摇摆时,她那脸色也绝对称不上享受。
相重楼也瞧见了甲板上站着小姑娘,一身单薄的衣裙在空中飞舞着,黑发有些凌乱,那眸子里带着些许的吃惊,是对于这暴风雨的吃惊。
有些无措地看着那海面,任由雨点砸落在自己身上。
莫不是个傻子?他本不想管她的死活,可又觉得任由她在他这船上出事,他相重楼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他把她从那海岛上带出来的,那就由他把她安全地扔到那大陆上去。
几个大步冲了过去,连个招呼也不打,就把人拎着扔回了船舱。
“老实地在里面待着!”
阮软姑娘落地了才回过神来,软着嗓子问了句:“相,岛主,咱们的船会沉吗?”
相重楼拧眉瞪她:“相家的船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在这海上沉船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意味着死!他才刚刚得了希望,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阮软姑娘立刻咧嘴笑了,那表情有些傻:“恩,既然您说了不会沉,那就一准不会沉!”没来由的,她就是信他!
可掌舵的那位船工却没有他们岛主这份自信,没一会儿就让人来船舱里寻求帮助了。
“岛主,不,不好了,风浪太大了,船,船不受控制了。”
相重楼这才刚刚在人面前夸过自己家的船,这会儿就有人扯他后腿,气的他脸都变了色,大步跨了出去:“没用的东西!连个船都掌不了!”
其实也不怪那船工,这世上能有几人有他们岛主这身手和掌舵的本事的?就这风浪,人没被吹走了就算不错的了。
阮软姑娘从船舱的里往外看,就看见那船舵边上,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袍,与那暴风雨中仿佛扎根与那船板上一般,奇稳无比,淡定无比,帅气无比!
看着看着,竟不禁看呆了!那人对上暴风雨时,那嘴角竟然是微微上扬着的。仿佛他就是这世间的造物主,这些个风啊浪啊的都在他的脚下踩着呢。
那人自然就是相岛主无疑了,相岛主倒也没想要踩踏什么风浪,他只不过是从未把这些个风浪放在眼里罢了。
碧落海上的霸主,岂会惧怕这些个风浪。
船在风浪里飘摇着,但也只是飘摇着,待那暴风雨慢慢停下时,那船竟然丝毫无损。
见那不远处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姑娘,相重楼勾了勾嘴角,道:“我说过的,相家的船不会沉。”
此时他的衣衫已然被暴风雨打湿了,整个人好似从那水里刚刚钻出来一般,可阮软却因着他那勾着唇角的一个若有似乎的笑晃了晃神,哎,这位若不是什么岛主,做个真正的小明星,也能赚翻了!
啧啧啧,那被湿了的衣衫紧贴着的身子可见凹凸有型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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