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捻灭烟的那一刹那,终究还是避免不了一小缕烟丝漂浮在空气中,浸染上瑞瑞颊红齿白的小脸蛋。
瑞瑞驮着旅行包,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站定,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叔叔,我们走吧。”
廖凡闪过霎那的怔肿,颔首垂视的角度,一不小心触进瑞瑞纯真无邪的眼汪内,恰好此时晨曦的暖阳自后洒下大片的金色阳光,照耀着他,他的模样看起来与世无争,才只有短短几年的人生阅历让他这漫长的一生还未被世俗的暗流和污秽所侵.淫,像黎明那般干净且纯粹邾。
廖凡蹲下身来,通宵达旦的工作让他的精神看起来并不好,抬起一只手轻抚瑞瑞被空气中的凉意碰了的小脸犍。
“知道和叔叔去哪里吗?”
清晨温度较低,廖凡的手心有些冷,掌心当中的薄茧刺刺的挨着瑞瑞的脸儿,他有些痒,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没有说话,而是先指着夸张到占据了自己半边肩膀的肩带,朝上看的视线软软的带着可怜:“好重呢。”
廖凡的手尴尬的往下移了些距离,双手分别两根手指勾住瑞瑞的旅行包,大人的力气始终要长他许多倍,轻松的拎起来放进后座里。
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竟会对眼前这个小人产生莫名的不舍情绪,他又再矮下身,独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嗓音经过夜间霜露的熏染过后,缓缓的在头顶流动:“穆叔叔比较忙,我送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别怕。”
瑞瑞在倾听廖凡安抚的说话声后,抬起两只干净清透的眼睛,嘴角柔柔的笑意在头顶流线型的暖阳下非常的赏心悦目,小小的身子,竟在安静的霎那,让人错觉浑身布满了一股看不见却很强大的气场。
他弯弯嘴角,笑得犹如小溪潺潺的水声:“知道呢,我们走吧廖叔叔。”
他从廖凡宽大伟岸的身躯下走出来,绕到后座,小手扒在敞开的车门,忽然顿了一顿,回头十分歉疚的低了声音:“我把穆叔叔给我买的小鸭子拖鞋带走了,他会生气么。”
廖凡安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下,是波涛暗涌的震惊,在明知道被抛弃的情况下,一个大人尚且还做不到这般的冷静,瑞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居然对此事泰然处之,一点也不见伤心,仿佛还被蒙在鼓里,却又让人觉得小家伙已经洞穿了一切。
然后,他呆滞的眼睛会心一笑,声音格外的亲和疼爱:“他不会生气的,我帮你给他说一声。”
瑞瑞才浅浅一笑,嘻嘻的笑声在他转头之后被遮去了一半,聪明的将两只小手撑在座椅上,轻轻使力,加上廖凡托了他一把,很快坐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时,瑞瑞终于忍不住,侧目眺望窗外。
高楼耸立的公寓大厦,是他生活过一个多星期,也许以后还会再回来的地方,他不怪穆云琛,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儿子,瑞瑞的小脑袋瓜里分得清楚明白,只不过觉得被亲爹这么送走,人生当中第一次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他抬起手,五根手指戳在窗棱上,拂了拂,最后剩余了食指和中指,将已经愈加远去的大楼夹在两根手指之间,脑子里瞬间闪过妈妈躲起来哭泣的身影。
他的亲爹,果然是会伤人心的呢。
瑞瑞这一路十分的安静,仿佛和空气融为一体,廖凡本来想要陪伴他说些话的,奈何自己本身是一个不太会挑起话头的人,况且对象还是个小孩子,更没有什么话题可交流,也就作罢。
上午的阳光分外柔和,行车没有多久,瑞瑞就趴在宽敞的后座打起盹来,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头搁在旅行袋上,廖凡从后视镜瞄到他脑袋下的包里有鼓起的一块硬物,应该不会舒服,便缓缓的停下车,将副驾上的一个小抱枕塞到他脑袋下。
瑞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正午,天边那一轮耀眼的日轮悬挂在不被云层遮掩的地方,强烈的光线犹如八爪鱼将整个大地包裹。
瑞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朦胧胧,混沌的光晕,他揉了揉眼皮,慢慢坐起身来,刚想说话的时候,看见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心头顿时遭遇闷击一样的沉了下去,慌慌张张的朝窗外四处张望。
幸好廖凡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正面朝着车的方向,正在和一个中年女人说话,当看见后座冒出来一个小脑袋,他抬手对那女人示意了一下,十分礼貌,似乎中止了谈话,然后抬步往这边走来。
“醒了吗,饿不饿?”
他的声音从降下的车窗口流泻进来,带
tang着暖意。
瑞瑞仰头看他,轻轻应了一声,两只手趴在窗棱,朝窗外东张西望,纯透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孤儿院,白色的雕花镂空铁门后,是许许多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朋友,或嬉戏,或打闹。
他大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够做到这般平静,和出生后就接受的西方教育脱离不开,他的思想并不狭距,甚至理解穆云琛将他送走的动机,生气?没有,一点点委屈倒是有的。
他假装不知,眼眸绽放出璀璨:“有点点饿了,叔叔。”
廖凡摸摸他的头:“叔叔带你去吃东西。”
他是很难想象的,就算这一路亲眼见证,他也无法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强的定力,不哭也不闹,懂事的让人心疼,此刻他竟然有些怨穆云琛,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也忍得下心不要。
廖凡打开车门,一手抱着瑞瑞,一手拎着旅行袋,眼底有着惆怅,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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