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你……”哪怕并不熟识,在这样的时刻,百里乘风也能够看出面前女子的不对劲了。按照琉笙平素的言语來推断,即墨无心看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般反应。那感觉,就好像是她对他存zai着戒备和不信任,在提防的同时还对彼此的关系充满了困惑与好奇。
那素未谋面的即墨无心,应该是这副模样么。似乎,怎么看都不对啊。
“就算我不拦着,她不愿意跟你回去又有什么办法呢。”一声轻笑突兀地在这一地古怪沉静的氛围中响起,却是瞬间就抓住了院中三人的心神,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就都朝声源处看了过去。
“赫连云归,”一双漂亮的眸子在刹那间染上华彩,即墨无心唤了一声,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你怎么现在才过來。”
强忍下心中那极端的惊异之感,紫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觉自动地从一旁退了出去。她家主子总算是來了,那接下來的事就跟自己沒有关系了,便是情况再混乱也不应该由她去多置喙些什么。她总感觉以目前这几个人的阵容來看,说出來的东西绝不适合让她听见,还是识趣地消失比较好。
“怎么,就这一会儿还闹起小脾气來了。”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依然是一袭水色长衫的赫连云归走到即墨无心身边,神情温和,语调款款,有着情人间特有的一种温柔情愫:“好了,既然已经见过乘风了,那想必也都认识了吧。”
“嗯。”点了点头,即墨无心对此却是不甚在意:“主君大人,你刚刚说祭天大典将至,我再呆在这里恐怕不妥。只是,我跟你回去,难道就更为妥当么。”
难以置信地盯紧了那和赫连云归并肩而立的素衣女子,百里乘风面露失望:“你叫我主君大人。”她是云倾的女儿啊,明明该跟赫连云归不共戴天才是,可为什么他竟然能从这两人相处的模式中感受到亲昵和默契呢。之前琉笙跟他说的那些,难道全是假的。
“否则呢。”神情寡淡地看着他,即墨无心柔顺地偎在赫连云归身边,那全然放心和信任的姿态,仿佛他们两个才是一国的:“所谓我和百里琉笙的婚约,从始至终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如果连我都不承认,我倒想看看你们还能怎么收场。”
心头的古怪之感更甚,百里乘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也不接话,反而朝向了一旁浅笑不语的赫连云归:“难怪你会那么好脾气地任由我过來寻她,原來是早有准备了。”
虽然赫连幽与赫连冥是众所周知的蛊毒高手,但沒有谁比他更清楚,若论真正手段了得、不露痕迹的,恐怕非眼前这个男人莫属。即墨无心此刻的状态着实不对,如果不是赫连云归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那就完全沒法解释了。
揽住即墨无心的肩,赫连云归的笑容越发浓郁:“你也都听见了,不同意这场婚事的可不止我一个。乘风,我记得你说过,太过一意孤行可不是好事啊。”
“一意孤行确是不好,可用些小人伎俩歪人心性似乎更加见不得人吧。”面上的神情逐渐积淀而下,因着心中有数,百里乘风反倒淡然了:“反正人我也见到了,这一次也算不得是空手而归,至于其他的么……”说到这儿,他不由停了一停,看向即墨无心:“日后你会明白的,有的人,始终是不能轻信的。”
眉头微动,即墨无心朱唇轻启,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沒有出声。只一双清灵的美目牢牢地盯着百里乘风,好像只需要一眼的功夫,就足够将万般情由都诉说清楚。
“乘风说笑了。”毫不在乎他的话中深意,赫连云归侧头看了看安静靠在自己怀中的女子,一抹柔和之色自深眸中一闪而过:“说起來我也打算在祭天大典之上公布我的婚讯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将一线戾色深藏眼底,百里乘风的笑容依旧使人如沐春风:“我有容人之量,倒是不会像你那般反应过激。只是到底哪桩婚事能成,恐怕还要拭目以待啊。”
只是,话虽如此,这其中的变故究竟由何而來,他还需要好好去查探一番。也不知道琉笙那小子要是看见方才那一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估计难保不当场失控吧。也幸亏今天來的是他,不然这事态如何发展可就难说了。
“那就各凭本事吧。”带笑目送那个坐着轮椅的男子缓缓离开,赫连云归的心底不知为何竟是突然地掠过了一丝惊惶。然而还不等那一点点的异样完全成形,女子特有的娇柔嗓音已是轻轻地在耳畔响起:“你要在祭天大典上做什么。”
适时地收回已经有些飘远的思绪,赫连云归将即墨无心紧拥入怀,下颚轻搁着她的发顶慢慢摩挲,竟显出了十分的温存和小意來:“自然是宣布我们的婚讯了。无心,我说过你只能嫁给我的。”
脸颊贴着男子的胸膛,感受着那无比沉稳的心跳,即墨无心只是轻笑:“我可还沒答应呢,你这话可说的早了。”
“不嫁我,难道你还打算嫁给百里琉笙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赫连云归略有不满:“你逃不了的,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当年让云倾逃走已是他这辈子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了。
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分明,即墨无心的嘴角却是高高地勾勒而起:“是么。”
逃。呵呵,她打从一开始就沒准备要逃啊。
而在这处院落的某个角落里,一个人影静静地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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