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许久,师徒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
“见过师尊。”
轻轻的一声见过师尊,代表着金灵素对于白逸,依旧有着一段难以割舍的情谊,纵使内心多次提醒自己,眼前的乃是天之妖,而非福君,但看见白逸第一眼,金灵素早已忘却了自己之告诫。
“这是当初佛业双身覆灭时候,留下玄牝之力,如今已被我修复,此外还尚缺两块如来圣像...”
“我已经拜访过一页书前辈,另外一半的如来圣像,已经移植进入小师妹体内。”
金灵素从白逸手中收回了玄牝之力后解释到。
“现在你是蓬莱云笈观之主,没必要这样姿态。”
“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白逸,金灵素念完这首插秧歌后,再度开口到:“如果师尊愿意,这蓬莱云笈观之主,灵素不做也罢。”
“抱歉,在圣妖界之事没有处理完毕之前,我不会离开。”
“圣妖界...”
金灵素眉头不由自主挑了挑:“恕新成愚昧,为何师尊要坚持继续主持圣妖界。”
“恩?”
“师尊是道门之人,这样舍本逐末行为,新成很难理解。”
清风吹过,白逸叹了一口气:“新成,很多事不能这样计较,你应该明白。”
“有所为,有所不为,新成知晓大义,但恕不能认同这等回报圣妖界方法,难道师尊还打算与圣妖界共存亡?”
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金灵素话中颇有怨念:“师尊可知晓,在你离去后,蓬莱云笈观曾遭遇过何种刁难?师娘早些年是如何辛苦主持?”
“抱歉。”
“抱歉?为何师尊要说那么多抱歉?如果你要弥补,恢复道体,返回蓬莱云笈观,为何如此简单一件事,被师尊处理的非常复杂?”
金灵素语调逐渐上去,周围气氛开始一点点紧张起来。
“我暂时不能不顾圣妖界。”
“又是圣妖界,哈哈哈哈哈。”
背后通叟快速一闪,金灵素握住那一刻,道门凌厉气流,横扫整个登仙九峰:“既然如此,那金灵素在这坦然相告,未来圣妖界一旦有危害苦境之行为,蓬莱云笈观绝不会坐视!”
“一切随你吧。”
说完之后,白逸见继续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迅速化光离去,消失在金灵素面前。
“为何...一刻时间都不愿逗留呢...”
百韬略城。
“驰来北马多骄气,歌到南风尽死声。”
一声狂傲的诗号,伴随雄步迈入,南风不竞无畏血仇,直驱而来。
“你就是南风不竞?”
略城之主,鬼谷藏龙凝视眼前之人。
这一跪,震动了略城鬼谷藏龙夫妇两人,传闻中的不世狂人,竟主动坦诚自身之过。
“不错,行不改名。你就是略城之主鬼谷藏龙?”
“没错,坐不改姓。你了解你现在身陷何地吗?”
“吾明白,死地。”
鬼谷藏龙脸色凝重:“那在吾面前,你还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听闻此言,南风不竞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一旦吾未倒下,何处是吾死地,吾来之,无畏。”
“好个无畏,刑剑罪己之仇,吾断不能轻放,今日赴死而来,南风不竞,你好自恃之勇气。”
“城主且慢,南风不竞前来,未必是为挑衅,何不让他先讲完,要杀再杀。”
就在局势越来越紧张时刻,剑布衣开口劝解到。
“好,有何遗志,尽管言明。”
剑布衣出口之后,鬼谷藏龙勉强同意听南风不竞继续说下去。
“拼生豁死,吾司空见惯,但在吾一生,有一种勇气,吾却未曾拥有过,一种,比死更使吾畏惧的勇气。”
“喔,那是?”
“认错。”
只见南风不竞一句认错过后,单膝跪落,抵地有声,四座愕然。
“你!”
“这句错,是给亡逝的灵魂,更是给吾自己。”
“想不到,你的态度,会是这等丕变。”
“因为吾,终于能面对,错。”
望着眼前下跪之人,鬼谷藏龙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南风不竞,原本吾以为你不过是一名狂徒,想不到你会有此举。”
剑布衣叹了一口气:“狂者犯错,无须勇气,但要狂者认错,则须无比的勇气,你不只是狂人了。”
先前一直不出声的略城夫人,惜夫人从下方走下:“这一跪,很沉重,也很贵重。吾,扶你。”
“城主,就这样原谅他吗?”
“他已经将他生命最重要之物献出,咱们还能追讨什么,起来吧,南风不竞。”
鬼谷藏龙略有感叹地说到。
“感谢两字,城主希望你放在心中,用于天下。”
扶起南风不竞的惜夫人,非常温和说到。
“哈哈哈哈哈哈,驰来北马多骄气,歌到南风尽死声。”
处理完此事,南风不竞带着依旧那份自信,离开了略城。
“这一次,多谢先生协助。”
鬼谷藏龙开口向剑布衣言谢到。
“无妨,此事完毕,吾也该回秋鸣山居了,告辞。”
薄情馆,一身简单装束的白逸,缓缓走来。
与金灵素会谈结束后,白逸并未直接返回薄情馆,而是准备找一间酒馆休息一下,于是便来到了薄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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