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上稀稀落落洒下几颗棋子。
“云长,我要批评你!”简雍放下一子,抬起头来淡淡的一笑,出声打破了沉默。
关羽一怔,手中的棋子就落不下去了。张飞本不耐烦观战,正要离去,听着简雍新鲜的要数落跟他除了下棋就没有多余废话的二哥,顿时睁大了眼睛,刘大耳朵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捧在手中的书微微一沉,批评云长?
“怎么,都这样看着我?”简雍呵了下手,捏了两个拳头,房间内的炭火不是很旺,这小半年来他一直练于打熬力气,可是身子骨依然还太弱,气血不旺,像这样的天气,简雍的手掌都有些伸展不开了。
批评关羽,简雍也有些挠头,不是说不能批评关羽,而是,关羽的性子太冷了,就在那里一坐,不怒自威,别说敌人,就是自己,有时候都觉得不好跟他开玩笑!
话说,简雍在大耳朵,在张飞面前嘻笑怒骂全无体统,可是一旦他跟关羽坐在一起,那样子可是斯文多了。
“哈哈,大头,你要批评二哥?我可是第一次听说!”张飞眉开眼笑的,在简雍和关羽中间坐了下来,打眼瞅瞅简雍,又瞅瞅关羽,满一副凑热闹架式。
关羽亦是一笑:“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手上这颗棋子便半天落不下来,微眯着眼睛看向简雍,等他说话。
“下棋吧,你想你的棋路,不妨碍我说话!”简雍指了指棋盘向关羽示意。
观棋不语,下棋,那还能有空扯废话的?关羽微徽皱眉,目光在棋盘上一扫,寻个位置丢下棋子。这局才开盘,两人老棋友,彼此套路俱熟,这开局倒也没有太多的考虑。
“徐州的局面是打开了,你在小沛,还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很不应该,所以我要批评批评你。”简雍垂下眼睑,照着关羽的路子应了一个棋子,笑道。
关羽略一沉思,不多时也应了一子,没有搭话。
“玄德去徐州的时候,给你留了五千兵,现在你扩编到了一万,小沛上下也是匪盗绝迹,人民安居乐业,这一点值得肯定。可是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做,你知道小沛有多少豪强大户,知道整个豫州有多少流民乱匪?”简雍随手又应了一子,十分的随意。
关羽眉头大皱:“宪和,你要说事,我们这一盘等事说完了再下罢!”
“这才一心二用呢,你就不习惯了?以后还要你一心三用,四用,你怎么应付?”
张飞大笑:“你就会教训人,在战场上,刀矛剑戟,长枪冷箭,哪样不防?二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心五六用都有了,换了你大头,就一把刀砍过来你都躲不了!”
“去!”简雍抬脚踢了他一脚,“你以为你跟云长,只要能上战场会砍人就行了?”
“这还怎么着?其他的不由你跟大哥想着呢!”张飞白了简雍一眼,理直气壮的。
大耳朵在一旁笑了笑,自顾自的看他的书。
“他装傻呢,云长?”简雍不再理会这张黑子,催促关羽。
关羽在棋盘上放下了一子:“你说罢,我听着。”
“你很多事情没做好,像仲康,这等远近皆知的勇士,你别跟我说你没听说过他?”简雍盯着棋盘细细一相,放下一子。
提及自己,许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对自己的武艺有点自信,远近贼寇丧胆,不过许家小门小户,他可从未认为自己是个人物的。
“仲康,是我疏忽了。”关羽点了点头。
“你早知仲康是个英雄,却从未伸出延揽之手,这是其一!”简雍朝许褚笑了笑,“其二呢,世道大乱,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有些人逃亡了,有些人落草为寇,当然,都打家劫舍去了,就不算是良民了,该打打,该治治,不过云长,他们毕竟是走投无路的,你应该大力招揽,为我所用么,以前过失,既往不咎!”
关羽点了点头:“你说的,我记住了。”
“最重要的一点。”简雍撇下一子,关羽瞪大了眼睛,他还没下呢,简雍连下了两子。
简雍却未觉,凝视着关羽:“对长文,其实不止长文,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长文有时候说话不能尽言,懂与不懂全凭你自己理会。对此,你不能就此对他有任何排斥心思,有些人性情如此,不可强求,你更不能指望每个人都黑子这样,没心没肺的一根肠子通到底,在你面前有一就说一!”
“这又关我什么事?”张飞瞪大了眼睛。
简雍朝他笑了笑。
关羽盯着棋盘,伸手拦住简雍又要往棋盘里扔棋子的手,坚决的摇了摇头:“你已经多下一子了!”
……
陈留城。
“关羽!简雍!刘备!”吕布血红着两只眼睛,披头散发,面青如厉鬼,低低的一声嘶吼,抬起一坛酒,仰头倒入口中,溢出的酒水不要钱似的洒满了胸前衣襟。
曹操依约撤走了陈留城之围,陈留郡境内再没有一个曹军士兵的影子,张超捡回了一条小命,吕布也终于有了块落脚之地,然而夺马之恨让吕布蒙受了极大的羞辱,心中充满了对刘备简雍的仇怨。
撤到陈留城已经半个月了,吕布日日买醉,惟一清醒的时候,就是念叨着三个人的名字,咬牙切齿,目眦尽裂。
此时惟一陪伴在吕布身边的,是一位年轻的美貌女子,肤若凝脂,仪态端方,貌比西子英姿飒爽犹胜三分,一双幽深双眸默默的注视着似颠若狂的吕布,一双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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