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不是吗?十年前,她不是墨国公认的狐妖转世吗?她要不是煞星,是祸害,墨国会发生地蹦之灾?墨国皇帝会听从大臣的进谏将她用火烧死?我不知道为什么被该焚烧致死的她,为何到现在还活着。”洛汐眼神也很犀利,毫无顾及的将心中的想法全部吐出:“她不要以为被朝国皇帝抛弃了,就可以不要脸的来找熏,别想与熏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只要有我洛汐在,她和熏只能做陌生人,永远别想来祸害熏。”
他的话说得很尖锐。
就像一把侩子手恶狠狠的再次捅进她的心窝,用力的搅动,似乎已经结痂的伤疤,又再次血淋淋的撕裂开来。
十年前的事,一直就是她的结,是她心中隐藏许久的刺!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毫无肆意的又将此事给刨出来,当着她一字一句的数落。
他凭什么?
他是什么人?
墨宫胤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一样,痛得无声无息,似有千只手,万只手无形的在撕扯,让她喘不过气来。
“就算如此,这些事和你无关吧!你不觉得你太多闲事了吗?”她怒视着洛汐,眼底涌现出一抹杀意,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如果你再用言语侮辱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洛汐面对她毫无畏惧,也清楚的从她眼中看了杀气,可他仍还是要将话全部说出来:“我又没说错,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她是一个不幸的人的事实。只要与她有接触的人,谁有好下场?就比如说你?如果不是她一次又一次潜进皇宫里与你见面,你怎么背上那些罪名?这一些厄运都是她所带来的。就算你怎么维护也没有用?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她与熏见过几次面,就将熏迷惑了,她不是有妖术那是什么?”
“熏从来不近女色?唯独对她动了心思?如果不是她用什么媚惑的手段?以熏的睿智怎么可能会贪恋上她呢?你看看,她的出现,给熏带来了什么?南京百姓一次一次受到牵连,公主还因此惨死了?殿下,这些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你如此袒护她,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我劝殿下慎重的考虑我说过的话。”
洛汐的话,越说越让她心烦意乱,烦躁得脑子都快要炸掉了。
她绷着脸,抿紧唇,眼睛定在一处。
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洛汐刚说的话,那每字每句像一根针,全部扎在她的身上,痛得她无处宣泄,痛得她找不到出入口。
她并没有要南城熏爱上自己?更没有想过要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她不是煞星,她不是厄运,她不是,不是
就算再气愤,再生气,她也只是暗自心底默默承受,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
墨宫胤缓缓抬眼,凝着洛汐那张滔滔不决的嘴,心头微怒,冷声打断道:“我想你可能搞错了吧!她跟你的熏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会有,就算有,我也会将这一点希望给扼杀掉。这样你满意了吧!你放心了吧!你尤其在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建议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出北念尘才是。”
一句你的熏?
就让洛汐面色突然变得尴尬,眸色闪耀,似在躲闪,犹豫片刻,语气缓了缓:“对不起,可能我说的话有些过分,但是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这是命!早就注定了。”
墨宫胤听到他的道歉,只觉得讽刺,她冷冷的睨着他,眼底布满着浓浓的寒意,冷笑:“别在说命运两个字,很讽刺。你说的话,我已经记住了。”
洛汐脸色一沉。
墨宫胤淡漠的瞅他一眼,冷声下了逐客令:“夜深了,请回吧!”
洛汐没接话,自觉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墨宫胤那憋了很久的眼泪终于瞬间崩塌,趴在桌子咬紧唇,双手紧紧拽着桌布,感觉胸腔的呼吸像被什么东西给夺走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管再痛,再难受,都要坚持,都要忍住。
可总是有人喜欢揭露那些不为人知的痛,总有人不顾虑她的感受,硬生生将那些血淋淋的故事给挖掘出来。
可当一切再次被揭开时,原来还是这么痛!
她真的不想去想以前的事,只是洛汐刚才说的话却不停在脑子里倒带重播,一遍又一遍,那一字一句像一只只蚂蚁遍布了她的全身,在噬咬,在啃咬,在爬行,痛到骨子里,心里去。
十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就是她此生最痛苦的记忆,是她最绞心的梦魇。
为何总是在她在快淡忘的时候,又被人狠狠的将这一块快结痂的伤疤撕烈开来。
上次在南京是墨宫轩,这次是洛汐!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针对她呢?
她只不过是一个21世纪投胎过来的一个现代人而已,她有何错?就因这样?就指控她是妖吗?
她也好希望自己就是一个狐妖,那样她就有能力将这些人全部杀掉!
她沉痛的闭上眼,将这些不甘,将这些痛苦全部往肚子里吞,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将眼角的眼泪拭擦掉。
不要哭,不要伤心,不要埋怨任何人!
就算这是命,你也要将这一条路扭曲,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沉寂会儿,慢慢将那些不开心的情绪降低后,也想通了。
墨宫胤并不再去想洛汐的话,起身开门走了出去,她不会忘记,自己还要帮阿离去给景凌带话。
她悄然的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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