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熏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淡漠毫无波澜的黑眸微微眯起看着已过世的靳将军,轻叹一声,握着身旁的墨宫胤转身离开了。
虽然此次对抗他们胜了,可却未将景凌成功从阿离手中救出来,这一直是南城熏最烦躁的一件事。
靳将军的死对沙禹城中朝**队有很大的打击,他们似一点希望都看不到了,军心涣散,群龙无首。
南城熏也未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直接命令剩下的人全部攻城,加上有城中的百姓的帮忙,成功的攻下了沙禹城,他们占领城池后,百姓欢呼。
夜,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
这也是约定的第三天。
子裔如约来到南城熏的房间,这夜,南城熏早就将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包括墨宫胤。
屋里,灯光通明,南城熏躺在床上等子裔的到来。
“主子。”子裔走到床边,跪地行礼。
南城熏面色淡淡,直接挥手道:“起来吧!可以开始了。”说罢手缓缓抬起,手中有白色瓷瓶,是从墨宫胤那儿取得的血装在里面,他将其递给子裔。
子裔低垂着脑袋轻应了一声,便从地上站起来,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瓶,淡看一眼手中的瓷瓶才道:“主子得要将上衣脱了,然后躺在床上,不管一会儿有多痛,主子都要尽力运用内力忍住,否则会功亏一篑,会被蛊虫吞噬。”
南城熏嗯了一声起身坐起来,就一边解开上衣,露出赤.裸的上身,一边继续躺回床上。
不管再痛,他都会熬下去,就算痛死,他会坚持下去。如果让他忘记她,他宁愿自己就这么痛死掉,也不想忘记她后,她知道真相,会比现在的他更痛苦。
tuō_guāng上衣后他平躺在床上,眸色深深,不知在想什么。
子裔从随身携带着的布袋从腰间取下平铺在床边的桌子上,布带打开后有着各种各样的刀具,银针,甚至还一个细长的竹管。他从平铺着的布袋中抽出一把尖细的小刀,双手握紧南城熏的右臂,在手肘处轻轻划上一个细长的口子,不知怎么回事,虽然有口子却未流出一滴血出来。
见状,子裔又迅速的将竹管接口轻轻拧开,再把那瓷瓶里的血一滴滴掉进去,然后用竹管口轻轻凑近伤口处,接着竹管口处有着绿莹的光芒从里面透出来,慢慢就见一只绿色的冰蚕从里面蠕动着爬出来,只在伤口哪里徘徊,吱吱的叫着。
嘶
躺在床上的南城熏面色愈发苍白,眉心拢到一起,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着,似是在极为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额上也是不断冒出颗颗汗珠,鬓角已经湿透。
最后痛到受不了,他张着嘴喘息,似还是承受不住,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床上折叠好的被角,皱紧眉宇,咬紧薄唇,让自己不去呼吸,让气瞥在喉咙处,这样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这种蚀骨钻心人疼痛像要将他的整颗脑袋给活生生的撕裂,崩裂。
不知脑子里面的血管里,骨骼里像有是有什么尖锐,细小的东西,它骚动着,蠢蠢欲动的在他头颅里蹿动,噬咬。
他的脸色苍白可怖,瞪着瞳孔上染上根根血丝的黑瞳,嘴唇都咬破出血,他也未哼出一声。
子裔盘坐在床边,紧闭着双眼心神紧凝,嘴里时不时的念着什么咒语,而那蹿游在手肘臂腕处那条绿色冰蚕慢慢从伤口里蠕爬进去,你在寻找着什么,顺着血管一直朝深处而去。
“嗯”
冰蚕渗入被刀划伤的伤口处徐徐侵入,仿佛伤口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一样,让它异常的兴奋,不停的往上面爬。南城熏脸色苍白如纸,紧紧拢着浓眉,全身因为冰蚕在身体里乱蹿不由绷紧,只要是它游走过的地方,就能感觉到那里有皮肉肌肤被撕扯着,被挣裂开来,血液倒流的感觉。
除了撕心裂肺的痛,剩下的也还是那种绞着血管,绞着皮肉的痛。
在这一刻,他沉痛的闭上眼,尽量不去想这份噬骨蚀肉的痛,而是集中精神,凝聚内息与那两只在脑袋里,身体里抗衡的两只虫子较量着。
不知怎么回事,脑中突然变得好乱,好烦躁,无端端的出现很多画面,片段,是那么清晰,是那么刻骨。而这一瞬间,身上的痛,像减轻了不少,却让自己那一双眼变得更加明朗,可以看见一些曾经,似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的事。
嘿嘿
是谁在笑!
好熟悉,好好听,好美的笑声。
在那最深的记忆里,他依稀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些记忆沉淀在他的心中,已经很久很久,久到他都不敢去触碰,去揭开。
他记得十三岁那年第一次与师傅染魏去墨国游历,正是墨国皇帝寿辰,邀请染魏到皇宫作客。进皇宫后他一个游荡在御花园,在路过荷花池塘时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小女孩,她披着长长的秀发,赤脚光足的踩在池塘里捉着小鱼,而周边全是盛开的荷花,她就隐在这一片鲜艳的荷花绿叶之间。
那一刻,那美得移不开眼的画面,美得像一副画。
他就怔怔的站在一处,漆黑如星辰的黑眸远远的看着她在水里嬉戏,就是自己的衣服都湿了,头发乱了,也还是玩得那么开心。
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迈步走上前去,出声询问她:“喂!你叫什么名字?”
池塘里的她听到声音有些震惊,她缓缓侧过身来,从他看过去的角度,她后面的背景一片片碧绿的荷花叶,她白衣胜雪,衣袂翩跹,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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