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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兵大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洛阳周边各战场,刘辨的朝廷大军士气大振,作战自然更加勇猛。与之相反的,董卓、白波军及南匈奴等则大为震恐。
此前,吕布驻扎武关,作壁上观的消息也自然没能瞒过董卓,董卓曾连番差人催促吕布进兵,吕布却置若罔闻,只推说有伤需要将养。碍于眼下函谷战事吃紧,董卓虽然大怒,却也没有精力对付。
而迷忽领败兵仓皇逃至武关,却见城门紧闭,关上士兵严阵以待。
迷忽大呼:“我是先零羌羌王迷忽,吕将军可在在关上?还请快些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关。”
关上未见着吕布,只有一员小校答曰:“为恐刘辨奸细混入关内,温侯早有吩咐,休得放一兵一卒入关。”
迷忽大急道:“我是迷忽,怎么可能是刘辨的奸细,这位将军,还请你快去禀报吕将军,容许我们进关躲避!”
小校道:“我不曾识得什么鸟羌王,也不管你是迷忽还是迷糊,那忽悍车种既能降了刘辨,焉知你不是忽悍车种的人,勿再聒噪,温侯军务繁忙,哪有空闲来见你这鸟人!”
武关比邻宛城战场,加之吕布刻意留心,自然最先得知南阳战情。
见区区一名小校也敢奚落自己,迷忽岂能不怒,但眼下情势危急,也只能强忍怒气,苦求道:“这位将军,我们是受了董丞相的邀请,才出兵攻打南阳的,但我们却不幸中了刘辨的奸计,败逃到这里,如果将军不放我们入关,只怕会坏了董丞相的大事,董丞相如果怪罪下来,只怕将军你也担当不起啊!”
小校大怒:“呔!狗羌贼!忒的聒噪,令人心烦。若不速走,乱箭伺候!”
迷忽哪里还能再忍,大骂道:“狗汉人,若再不打开城门,别怪我叩关攻打!”
迷忽也只是逞逞口舌之威,又岂敢当真动手。
小校心知肚明,丝毫不惧,不屑地往关下啐了一口唾沫,喝道:“我倒当真想瞧瞧,你这狗羌贼如何攻打!”
“狗汉人!给我放箭!”迷忽虽能忍,但罕羌羌王疱痐却不能忍,大怒之下,令败兵往关上放箭。
只可惜,稀松的箭支根本就够不到高大的武关城墙。
那小校轻蔑的一笑,取出长弓,搭箭上弦,“嗖”的一声,箭矢没入疱痐左目。
疱痐痛呼一声,栽于马下。众羌兵赶紧扶起,拔出箭矢,却连带着将眼珠也拔了出来。血淋淋的眼珠惊得那拔箭的羌兵一阵颤栗,手一抖,直将那糖葫芦般串着眼珠子的箭支掉落在地。再观疱痐,左眼眶处只剩一空洞洞的窟窿。
毕竟此箭是在关墙上所发,那小校本是善射之人,又借了居高临下之势,弓矢之力何其深厚。
箭支入肉太深,疱痐眼看就不活了。
迷忽见状,早就躲入亲兵丛中,不敢冒头。到了这个时候,迷忽岂能那不知小校的所为,必是受了吕布之命?遂口中不住的喝骂道:“吕布小儿!狗汉贼……”
吕布并非不在城墙之上,只是隐于兵士身后,闻得迷忽指名道姓的喝骂,如何能忍,端起方天画戟就要走下城墙。
那小校赶紧拉住,劝道:“温侯作壁上观,早已违了军令,若再引兵冲杀,只怕来日见了丞相,不好分说。”
吕布道:“你射杀了羌人头目,义父若怪罪下来,莫非由你担当不成!”
小校义正言辞的说道:“性乃汉人,适才所为,只为民族大义!若丞相当真怪罪,性即便粉身碎骨,却也死得其所!”
那小校正是吕布部将,姓曹名性,极其善射。吕布在丁原帐下任职时,曹性便跟随左右,一向忠心耿耿,兼且作战勇猛,素为吕布所重,每常呼之曰“健儿”。曹性也是并州人士,在丁原帐下时,便多与南匈奴和羌人作战,对胡族恨之入骨。董卓败退长安后,数度容忍羌兵为祸雍凉,曹性便一直看不过去,只恨没有能力阻止。这次刘辨大破羌兵,曹性虽身在董卓军中,私下却一直叫好,而此时见吕布决意配合刘辨包围羌兵,曹性自然是积极奉命。
休说是曹性,便是这武关的四万并州狼骑,甚至包括董卓的三十万西凉兵,但凡有些血性和民族荣誉感的人,见识了羌人的罪恶,无不对刘辨的屠羌之举大加喝彩。
吕布见了曹性的决然,报以勉力的一笑,又沉声道:“布亦是汉人,义父若当真怪罪,自有本将担当。”
曹性仍要争执,吕布摆手制止,却是大踏步下城去了。
貂蝉、吕玲绮此刻也在城上,见了曹性所为,貂蝉暗暗点头。
却说那迷忽仍在喝骂,却见关门突然打开,顿时大喜。
谁知城门处冲出一军,当先一人,正是吕布。
吕布扬戟大喝道:“狗羌贼,安敢辱骂本将!纳命来吧!”
迷忽肝胆俱丧,哪敢念战,遂领败兵掉头便跑。
吕布冲杀一阵,也不追击。
好不容易稳住败兵,迷忽却惧怕再遇刘辨,到达析县,不敢再继续东逃,亦不敢走陆路,遂令羌兵四处搜罗船只,顺浙水南下,打算从紫荆关进入丹水。
可惜刘辨在宛城安置百姓,耽搁了数日,待到达析县之时,羌兵早已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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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吕布之事传至董卓耳中,董卓震怒不已,便要提兵向吕布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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