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这才转身出了门。
得一间一间厢房找才行。
从褴褛脏破的衣衫里掏出一根香,伸到走廊边上已经掌起的壁灯上点燃,她便拿着那根香顺着长廊一直朝最里的尽头走去。
借熏香驱邪之名,从最里的厢房往外找。
还未走到尽头厢房的门口,就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人声,她连忙放轻了脚步。
蹑手蹑脚上前,她贴耳于门板,凝神细听。
“娘,鱼汤的味道怎么样?”
男人醇厚的低音。
“恩,很好……”
甚是虚弱的女声。
就在她准备趴在门缝上看看里面的情景时,骤然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大惊,与此同时,面前的门也猛地被人自里面拉开,她甚至未来得及直起腰身,就顺着趴靠的惯力直直朝门里面栽去。
啊!
还以为又要摔个正着,肩上蓦地一重,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伸手握住了她的肩,也稳住了她的身子。
她惊慌抬头,就看到男人英气逼人的脸。
“谢谢谢对对不”她语无伦次得不知该致谢还是该致歉。
身后的那道声音再次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郁墨夜惊魂未定,循声望去。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戒备地冷瞥着她,并走上前来,然后跟扶住她的这个男人打了声招呼:“大哥。”
大哥?
郁墨夜怔了怔,又转眸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
所以……
“萧震?”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男人眸光微敛,还未出声,呵斥她的那个男人先开了口:“放肆,竟然这样直呼我们大当家的名讳!”
果然是。
郁墨夜眼波动了动。
那么,房间里的那个妇人便是萧震的娘了?也就是莲妃的师妹,当年刺杀先帝的人?
心念电转,她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所以…”
萧震脸上并未见怒意,依旧秋水淡淡,伸手指了指她的身下,问她:“驱邪祟的巫师?”
“嗯,正是。”郁墨夜点头,又想起他指了她的身下,不知何意,便疑惑垂眸,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摆竟然……竟然被自己手里的香给烧着了。
啊,她大骇,连忙将香扔了,并本能地又跳又跺脚,想要将燃着的地方搞灭。
见无济于事,又只得用手去拂拍,烫得她龇牙咧嘴。
所幸刚刚燃起,面积不大,掸了几下就掸灭了。
萧震睨着她狼狈至极的的样子,回身,拉上了厢房的门。
意识到他此举明显带着防备,郁墨夜解释道:“我是想用驱邪香驱驱每间厢房的邪气,并非有意冒犯大当家的。”
“不是说邪祟已除?”
萧震回过身,似是漫不经心问。
“除是除了,我是担心有余孽。”
萧震“哦”了一声,躬身将她丢在地上的那根香拾起,放在唇边吹了吹,原本将熄的香又燃了起来。
他扬臂将香插在了厢房房门的门头上,然后拍了拍手上的虚尘,对她道:“那其余的就有劳巫师了。”
说完,就越过她的身边往外走。
那个年轻男人看了她一眼,也跟了上去。
留下郁墨夜一人怔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
她隐约听到萧震叫那年轻男人萧腾。
她还隐约听到萧腾跟萧震说,帝王应该明日上午就可到连山镇了。
还说了些什么就听不到了,两人渐行渐远。
待回过神来,她才猛地想起萧震的话。
“那其余的就有劳巫师了。”
那意思岂不是说,除了这间已经被他插上香的厢房,其余的厢房都让她去驱邪?
太好了!
这一间既然住着他的母亲,定然也不会是藏百姓的地方,她也无需去探,其余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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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黑,风灯亮起,是寨子里用晚膳的时间。
因为白日里男人们收获颇丰,所以,夜里的晚膳也特别的丰盛。
院子里甚至燃起了一大堆篝火,众人围火而坐。
小孩子在篝火边追逐嬉戏。
女人们端着托盘给众人派食和派酒。
篝火熊熊,美酒飘香,肉香四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郁临渊也坐于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寨中的一切。
同寨中众人一样的待遇,他先被派了半只鸡和一壶酒。
看看左右,皆是直接用手扯着鸡吃,且直接提壶饮酒,他蹙蹙眉,没有动。
“大当家的来了。”
人群中有人出声,他抬眸看去,只见萧震一行几人走进院中。
在白日的长袍上加了一件虎皮马甲,让萧震整个人看起来英气中带了几分粗犷。
“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
众人纷纷打招呼。
萧震只是点头,脚步稳健,走到早已为他铺好的软垫边一撩衣摆坐下。
然后,目光一扫全场,在看到郁临渊时,眸光微顿,却也只是一瞬,又扫向边上,环顾了一圈之后,问身侧的萧腾:“那个驱邪的巫师呢?”
萧腾闻言,也扬目四下搜寻了一遍,“厢房那么多,可能是还未驱完。”
郁临渊听到,略带嘲弄地勾了勾唇角。
还一间厢房一间厢房的驱,看来,骗上瘾了。
不以为然地垂眸,他也懒得理会,兀自想着自己的正事。
夜里等寨子里的人都睡了,他得四处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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