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执念依旧,他却已然没了资格。
另一种,跟庞淼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那,他真的能得到庞思安的势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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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郁墨夜坐在灯下,泼墨挥毫,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准备让青莲明天一次性采买回来。
六个月呢,可不是六天。
在一间屋里呆六个月不出门,她得找些事做。
不然,不是憋死,就是闲死,又或者得那什么郁症而死。
刻刀、刻木雕的檀木、埙、乐谱、布料、女红的书、鞋样儿、针线……
还有……
她咬着笔头冥思苦想。
对,关于失忆和恢复记忆方面的书。
正埋头将这一项加上,背上忽的一暖,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又在写什么?”
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笔都差点掉了。
又?
她抬眸看看窗,又侧首看看男人,嗔道:“你来的时候,能不能弄点动静出来?老这样神出鬼没的,吓我不要紧,吓到你的孩子,我可不负责。”
郁临渊低低笑。
“好,下次来之前,先下个圣旨到四王府,或者让王德先来传个口谕,通知你接驾。”
男人边说,边走到她的对面一撩衣摆坐下。
郁墨夜无语。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今日在御花园里,辛苦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垂目添上最后那项,郁墨夜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抬眼:“没事啊,你难道不是应该知道会没事才让我吃的那药吗?”
男人挑挑眉尖。
“自是知道,但还是担心。”
郁墨夜起身,绕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上。
男人顺势揽住她的腰。
“你说,太后真的会信吗?”郁墨夜有些担心。
“当然,刘院正、柳太医、孙太医都不是我的人,你可是他们轮番看过的,而且……”
而且,太后怕是巴不得她得病闭门不出吧?甚至得病死掉最好。
当然,这句他没有说出来。
郁墨夜吃惊:“柳太医也不是你的人吗?”
明明……
“面上不是,或者说,没有人知道是,在今日之前,我也从未用过他。”
郁墨夜怔了怔,“那实际上,是的,对吧?”
男人点头,“那当然,不然,谁会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条条朝我们心坎儿里去,自然是我先告诉他怎么说的。所以,就算太后不召太医院的太医前来,我也会召的。一者,柳太医必须来,二者,孙太医必须在。”
郁墨夜点点头,伸手调皮地捏他的脸:“果然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男人不怒,反而一副被捏得特别享受的表情:“多谢夸奖。”
郁墨夜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真的将那个什么庞什么淼的女人赐给五弟了?”
“是啊,圣旨下午就下到了五王府和庞府了,怎么?你不愿意?”
男人黑眸转深,看着她。
“我既不是娶的人,也不是嫁的人,几时轮得到我愿意不愿意?我的意思是,太后明明是想促成你们两个的。”
“那你也想促成我们两个吗?”男人问,“或者说,你是想庞淼嫁给我呢,还是嫁给老五?”
郁墨夜晕。
没有做声。
却是被男人握了手:“必须回答!”
郁墨夜有些无奈。
好吧。
“我当然不希望庞淼嫁给你,但是,我也知道,你身为帝王,有帝王的无奈不是,你如此一来,不是就等于当众拂了太后的面子,这样对你,也不好……你现在已经将后宫的那些女人晾在那里,我也不能太自私……”
郁墨夜低头说着,垂目看着两人交握的手。
却是被男人用力一攥:“看着我!”
郁墨夜一怔,抬头。
“记住,无奈不无奈,是我的事,跟太后如何相处,也是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负责,你不用操心,你只需负责你的事,你完全可以自私、可以嫉妒、可以对我明言禁止。”
郁墨夜又恍惚了。
怔怔看着他。
歪着脑袋看他。
良久。
忽然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
“怎么了?”男人疑惑。
“你要不要说得那么感人啊?这是我听到的你说得最动人的话了,快告诉我,你不是在睁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是来真的,快告诉我!”
男人顿时嘴角就抽了。
这还像是一个快要做娘的人吗?
日后怕是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吧?
在郁墨夜看不到的方向,男人禁不住弯了唇。
可是,不知想到什么,唇角的弧度没维持多久,又一点一点僵了下去,面色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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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夏天了。
郁墨夜的肚子也明显大了起来。
为了打发时间,不让自己觉得闷,她都提前一月做好每日的计划。
比如,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辰三餐,什么时辰刻刻木雕,什么时辰午休,什么时辰吹吹埙,什么时辰做女红,什么时辰看书,什么时辰睡觉等等,她都有一套详细的安排。
而且,她也严格按照安排执行。
所以,倒也不觉得日子难捱。
而且,她也能见到两个活人,跟他们说说话。一个是白日出现的青莲。
另一个就是夜里偷偷出现的郁临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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