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将手中剪刀交给宫人,太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过来看六六。
郁墨夜当然知道她的目的。
生产那夜后来发生的事,青莲都跟她说了。
这个女人又老谋深算、心细多疑,难保不多想。
一颗心拧起,她攥紧袖襟,要命的是,小家伙长的就是像郁临渊。
没办法,这种事情也是瞒不住的,又不能不让六六见天日。
大不了,如某个男人所言,她这个四王爷头上戴顶绿帽。
太后看着青莲怀中的六六,细细端详。
郁墨夜正煎熬地想着,她会做何种反应的时候,就看到她蓦地眉开眼笑了:“小家伙长得可真好,粉团儿似的,看着就疼人得紧。”
说完,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又道:“走,进屋,哀家前段时间让司珍房打了一副童镯,原本是打算送给皇上的孩儿的,但是,皇上不争气,老让哀家失望,后宫女人那么多,到现在也没给哀家添个孙儿抱抱,这小家伙太讨哀家喜欢了,哀家决定先送给他了。”
也不知道这段话里,几句真心,几句假意,反正郁墨夜是听得一阵一阵肉紧。
太后赏赐,却也不得拒绝。
只好谢恩领过。
原本以为请个安会很快,谁知进屋以后,太后一直跟闲聊。
聊她的耗症,说她数月闭门不出受苦了。
又聊六六,问六六的名字,问名字是她这个做爹的取的吗?
又问顾词初月子做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聊到最后,大概意识到自己话有些多了,便笑着跟她们解释:“哀家是真的太想添孙儿了,六六虽不是皇子,却也是世子,同样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是太高兴了。”
郁墨夜只是听着,跟着太后随话答话。
终于请完安出宫之后,郁墨夜又带着六六去了一趟梁子坟前。
回府都是下午的光景了。
夜里,郁临渊问她,太后有没有为难她,她便将太后的反常反应都告诉了他。
是的确很反常。
以前那般不喜她,有时甚至都不屑跟她说话。
今日却嘘寒问暖、说不完似的。
郁临渊听完就笑了,冷笑,说,他就知道她会这样,果然。
郁墨夜将太后送童镯的事也告诉了他,他当即就将镯子自六六腕上取下来。
说,先让樊篱去找人看看,镯子有没有机关、有没有藏毒、有没有什么问题,再戴。
虽然,她觉得,太后又不是傻子,就算起了歹心,也不会做那么明显的事。
但是,谨慎总归是对的。
何况镯子是戴六六手上,她的心情跟郁临渊的心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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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转瞬即逝,六六的满月酒在四王府大摆。
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这一次不仅太后跟帝王亲临,连后宫妃位以上的女人都参加了。
是太后让参加的,据说是太后想给这些女人些压力。
龙嗣啊龙嗣啊,要大家早点怀上龙嗣啊。
郁临归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萧鱼。
是代表天明寨萧震前来道喜的。
郁临归这几日一直在想,见到萧鱼,该怎样打招呼,第一句该说什么。
毕竟上次两人是闹得有些尴尬的。
其实上次,他很受伤。
她嘲弄的话,她轻佻的样子,她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很受伤。
所以,他才纠结这次要不要主动打招呼。
事实证明,他根本不需伤神想这些,因为萧鱼见到他,就过来跟他打招呼了。
只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九王爷,萧鱼今日的着装有没有什么不妥?”
他顿时就语塞了。
也再一次感觉到了受伤。
边上有人呢,她就这样问他,笑着问他。
让他如何自处?
他没有回她,只在边上一些人好奇的目光中,默然走开。
是的,如她上次所说,他又不是她的谁,不是她爹不是她哥,凭什么管她?
就算她赤身**,都跟他没有关系。
虽然今日的她,其实穿得让他还算满意。
毕竟深秋了,衣物本就穿得比较厚,虽依旧很紧身,但好在外面套了件披风,所以,还好。
这厢萧鱼站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没想到郁临归会不理她就这样走了。
最后“切”了一声,也懒得理他,小气的男人。
转身去找郁墨夜道喜去了。
五王爷郁临旋是跟五王妃庞淼一起来的。
这是自春天的那次赏花会以后,郁墨夜第一次看到这一对男女。
心里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郁临旋似是瘦了不少,性子似乎也变得安静了许多。
很体贴地站在庞淼边上,不时扶一下庞淼的手臂,或后腰,庞淼微微笑着。
他们送给六六的礼物是一块锦,双面绣的装饰锦。
两面绣的都是鱼,寓意鲤鱼跃龙门,年年有余。
很精致,锦底和绣工都是一等一。
郁墨夜道谢接过。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走出来了。
他不是知道她憎恶鱼腥味吗?
怎么会给她送条鱼?
就算这个礼物是庞淼挑的,也肯定会征求他的意见,就算不征求,也定会告诉他的。
礼物既然送到了她的手里,说明他是同意的。
或许,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
他已经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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