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佛雷卡凝视着对方,用肉眼,也用量子感官:“你听命于梵蒂冈吗?世界上是不是很多国家都有像你这样的东西?”
“那是当然的。”安邦索说:“但我必须申明:我不听从梵蒂冈的命令。我在泰兰之心中生成,然后被实体化,但那并不代表我会为他们办事。”
“你不怕他们宰了你。”
“他们不可能伤害到我。”安邦索说着,分解成一团灰蒙蒙的蒸汽,然后瞬间恢复原状:“我的本体是存在于联邦政府的群体无意识的人格化身,即使他们能够摧毁我的形体,我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除非拥有这种思想的人全部消失,或者改变想法,对吗?”
“没错。武力无法伤害我,但传媒和公众思想导向可以。在可预见的未来,梵蒂冈不会限制我的行动。”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被派遣过来,干我打算干的事而已。”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就调查不清这孩子的底细?”佛雷卡面前浮现出一个闪动着的影像,在那里,无数植物的枝条在一个巨大的发光物体周围扭动,但却就是碰不着——仿佛那只是一团虚假的影像:“我到现在也拿那孩子没办法,”
“当然。而且如果你检查过他的dna的话,还会发现更奇怪。”
“那孩子的基因,”佛雷卡说:“是我的基因。”
“但他却是皇帝的孩子,而皇帝的孩子,却和您拥有相同的基因,这事很奇怪,不是吗?”安邦索说:“虽然形态相似,但您和人类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生物,根本不可能生育出后代——但他却是皇帝和普通人类生的孩子。”
“这问题必须调查清楚,你是诞生自那个泰兰之心,难道就调查不出那孩子的底细?”佛雷卡沉思了一下:“泰兰之心是所有人类的记忆构成的数据库,那么肯定有知道内情的人,比如那孩子的亲生母亲,以及其他新正教的上层人物。”
“我只是属于联邦政府的那一部分,所了解的只是塑造我的那些灵魂。不过我们会继续调查,只要您肯和我们合作的话,很多问题都会变得简单。毕竟,我们还准备支持你成为下届总统呢。”安邦索的口气好象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国家的未来:“美国曾经并且也应该继续是最强大的国家,而最强大的国家需要与之相应的强大力量,但是美国却缺少这种力量,所以华盛顿的很多大人物希望能够得到你的支持,所以我也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你还真敢说。”佛雷卡有些吃惊:“要是公众知道这就是联邦高层的主流观点,不反了才怪。”
如果我要求把白宫改成私人别墅,你们也会答应吗?但她没问出口。
“公众暴动的可能性低于1.25,而暴动取得任何实质成果的可能性是0。”安邦索说:“民众是盲目的乌合之众,只要肯下功夫,我们能把一只猩猩捧上神坛,更何况您不是猩猩,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只要几个简单的包装,公众会很高兴接受一位如此美丽的新总统的……并且是如此强大。”
“但是你们与我的合作,将改变美国的本质。”周围50多个佛雷卡齐声问道:“你们真的考虑过这意味着什么吗?”
“美国将可能成为一个寡头统治的国家,贵族主义,或者其他什么希奇古怪的政治制度。但那并不重要。”安邦索的形体开始变得朦胧:“时代在变化,环境在变化,只有适应变化的生物才能在自然选择中长存,国家也一样。这个世界的环境已经连同很多常识一同发生了改变了,而政治制度自然也应该随之改变。这是必要的,您是否想成为总统我们并不在乎,重要的只是合作所带来的好处————无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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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美国总统?统治美国?
在美国国会大厦的顶端,佛雷卡坐在那巨大的自由女神铜像的肩上,俯视着面前的华盛顿纪念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安邦索很坦城,没有一句话涉及国家、责任、道德、正义这些陈词滥调,完全从利益角度进行谈判。相当理性,非常明智。
我为什么要成为美国总统?我为什么要统治美国?我为什么要和美国人合作?有那个必要吗?
“那是您的自由。”安邦索说:“如果你想当总统,我们就会把你包装起来。如果不想,也无所谓。”
很好。但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当总统,或者别的什么政府要职,有必要吗?有什么好处?
而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时,无数个其他的佛雷卡与她一同思考。
虽然彼此情报共享,但每个佛雷卡都是独立的个体,可以从事各自的工作。完全的,真正意义上的多线程数据处理。这就是所谓的海德拉效应。
和麻生一样,佛雷卡的生命构成,无论在ròu_tǐ还是思维上都是全息化的,每一个细胞都能单独繁殖,成为完整和独立的个体。但与只能通过细胞增殖和个体化而生成多个自我的麻生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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