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郊区山上。
不远处的天空中,无火火朝着那些连绵不绝的山峦,其中一座最高的山顶飞去。
在飞到山顶的正上方之後,无火火缓缓的垂直下降到山顶上,在降落的途中,两只手臂上的长袖子因为阻力而向上扬起,待她降落之後,袖子又缓缓垂落下去。
右脚脚尖轻轻触地,然後是左脚,落地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声响,就连绿草地的沙沙声也没有,也没有半点尘土扬起。
在无火火视线不远处,大片大片的白色狗尾草,在风中摇曳着,如同一根根的草杆子,像是在朝着朝阳挥手一般。
“不在这里了吗?”在四周环顾了一圈,无火火自言自语的说道。
接着,无火火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动也不动,就这样子过了许久。
无火火似乎变成了一座冰冷的石雕矗立在山顶上,只有随风摆动的棕色短发和身上的衣袖是例外。
时间一秒一刻的不断逝去,太阳渐渐越来越高,正中午的太阳是如此的炙热。
但是无火火毫不在意。
没有留下哪怕只有一滴的汗水,无火火依旧是站在山顶上原地不动。
无火火的眼神似乎是在眺望远处的白云,又似乎是在看向离山脚大约几公里的远的人类城市。
然後她闭上了眼睛。
她的感知正在扩张,如同一圈圈的同心圆一般,思绪也渐渐的飘向远方,深入土壤、潜入森林。
等她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太阳早已西沉,橘红色的光辉也让云朵被染成晚霞。
找到了。
无火火在心中这麽想道。
无火火立刻快步走去,朝向山间的森林里边走去。
不在意身上的长袍是否被枝条划擦破掉,不在意茂密的枝叶是否从脸上擦过。
直直地走,不绕远路。
脚步越来越快、迈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一向冷静的无火火,面对大敌也临危不乱的无火火,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她此时却有那麽一点点的激动,朝着林间跑去。
“就是这里。”无火火又像是在肯定自己所说的话,喃喃自语地说道:“没有错。”
无火火脚弯曲成弓箭步,直接伸出手掌,往地上伸去。
用手掌迅速的将那厚厚一层的落叶和土壤拨开,映入眼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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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断裂掉的纯白石块。
上面布满着青苔和裂痕,充斥着岁月的痕迹。
“理当如此…”无火火重复了一遍,低声道:“理当如此…”
“从我被封印过後,都过了至少千年,”无火火在心中默默地想道:“不坏掉才奇怪。”
“嗯?”当无火火拿起那块白色石块仔细端详的时候,她注意到某些地方。
石块的其中一边的断裂面还很新,不同於其他边的缺角,布满了青苔和刻痕,而是露出的洁白的断面,像是最近才被掰断一般。
无火火拿着石块,又再一次的站在原地,更仔细的感受周遭。
在那里。
无火火走了大约几公尺,走出了森林,望向了一片草地。
在跟人一般高的狗尾草之间,无火火找到石块的其他部分,一些断裂面果然还很新,是最近才被敲断的。
“是野生动物做的?”无火火看着石块,自问自答道:“不,应该是人为的。”
“但是为什麽要这麽做?”无火火不解:“没有合理的理由。”
无火火看向自己袍子上,在刚才找石块的时候,似乎在不知不觉中黏上了许多黑色的种子。
随手从袍子上拔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像是一根黑色的尖针一般。
无火火记得那是鬼针草的种子,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之後,
她像是回忆一般地说道:“小时候,她很喜欢用鬼针草的种子黏在别人身上来恶作剧。”
随手将鬼针草的种子丢在地上,无火火的表情因为阴影而看不清。
………….
最後,无火火决定把那些白色的石块留在原地。
“算了。”无火火看向那些石块一眼,最後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反正…”
“也只是个衣冠塚而已,不值得留恋。”
……….
………………….
……………………………………..
一个疯到极致、怒到极点的人,表现出来的却是无比的冷静。
这就是无火火。
灰白色的火焰在无火火的脚下熊熊冒出,但旁边的花草并没有因此燃起,而无火火再次飞向了天空。
藉着脚下的灰白火焰,无火火飘在白云上方,看起来就像是站在云上面。
无火火看着远处一个定时闪着光芒的小点,那是一台客机。
白色的机身,两边的机翼各有两门圆柱形的涡轮引擎,飞机似乎正在向上爬伸当中。
“白驹过隙、物换星移吗…”看着以前所没有的现代都市和涡轮客机,无火火自语道。
但是,仇恨会随着时间过去而被冲刷掉吗?
无火火知道她自己的答案。
计画,不只是止於复仇而已。
她还要复活逝去之人。
但是,复活这件禁忌,却没有想像中的那麽简单。
无火火并不了解灵魂,她甚至不知道人是否拥有灵魂,抑或者只是单纯的大脑产生意识。
她,那个衣冠塚的主人,已经死了很久。
ròu_tǐ早已腐败、灵魂,如果有的话,大概也早已消逝。
若是无火火要复活她,似乎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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