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友又苦笑了一下道:“楚兄那时我听得文侯和毕炜说过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可以将神龙炮填上药后让它们自行炸开当成一个大的火雷弹用。只怕那时他是宁可牺牲你也要给蛇人一个致命打击。”
我不禁骇然。火雷弹不过是个小小的罐子威力已非同小可如果神龙炮当成大火雷弹用那些碎铁块被炸开来时蛇人固然难逃我们这些和蛇人缠斗的士兵也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虽然我知道文侯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但我一直暗自希望自己能在文侯心中代替甄以宁的地位希望文侯不会牺牲我可听张龙友如此说来只怕万一事态紧急我一样可以被舍弃。
我沉默不语张龙友大概怕我乱想忙站起来道:“楚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下下策。唉只希望蛇人能被神龙炮唬住不要大举进攻才好。”
那是不可能的。我暗自说着。蛇人虽然很象人了可能也知道胆怯但它们仍然更象是野兽往往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在野战时一旦受神龙炮重创蛇人肯定会拼命进攻想要来毁掉神龙炮哪里会逃散的。如果文侯真有必胜之策那时他也不会跟我说这是“孤注一掷”了吧。只是我也不想跟他说这些丧气的话只是笑了笑道:“放心吧文侯大人定会有万全之策的。”
张龙友看着我似乎惊诧于我的镇定半晌才道:“楚兄第一次在高鹫城里碰到你时我就觉得你与旁人大不相同看来的确如此。”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你变了好多啊越来越有大将之风了。”
我忍不住笑道:“张兄你也越来越会拍马屁了。”
这句打趣话让张龙友也笑了起来他摇摇头道:“汗颜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土府的主事员外郎。做官的人要不会拍马屁那当什么官。”
最早时碰到张龙友他还是个不稚气未脱的少年这两年过去了他的样子没什么大变化但性格却大大地改变了。我拍拍他的肩头道:“我们是一块儿从高鹫城逃出来的好兄弟要是我再说什么感谢的话实在有些生份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了。”
张龙友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也站起来道:“楚兄你可要保重凯旋归来我请你喝酒。”
我笑道:“哈你现在俸禄不错啊以前可从来不肯请客的。”
张龙友脸微微一红也笑道:“楚兄你别骂我了。为了这神龙炮快一年我都没出来几次以后一定补上。”
张龙友因为受到文侯重用我很少能见到他以前在树忠国碑一块喝酒时我们说过永远是兄弟可我总觉得和薛文亦更合得来即使是一直在前钱作战的吴万龄好象也比张龙友更合群一些。其实在张龙友心底也一定把我们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看得很重吧不然今天他也不会来了。
有些人什么话都要说出来有些人却把话都埋在心底张龙友一定属于后者。
我握住他的手道:“会的我一定会回来喝你的酒。哈哈。”
虽然在笑但我听得出自己的笑声也有几分哽咽。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当中夹杂着曹闻道的喝斥声。我吃了一惊前锋营一向号称精锐虽然吴万龄不在但我按《胜兵策》领兵军纪也一向严整从来没有这种操练时喧哗的事。我放开张龙友的手走出门去喝道:“出什么事了?”
曹闻道走了过来脸涨得通红到我跟前行了个军礼道:“楚将军有个新兵竟然持刀杀伤同伴!”
以前武侯治军还曾经在暗地里鼓励士兵互相决斗认为这样可以增加军队的勇悍之气此风在帝**中仍然存在但我领兵以来就明令士兵不得互相决斗违者军法处置。听得有人居然敢冒大韪杀伤同伴我心头也升腾起一股怒意道:“是什么人?”
曹闻道扬了扬手有个人被反剪着手拥了过来边上一个士兵捂住肩头肩上还有血流下想必便是那受伤的士兵了。我看了看那行凶者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行凶的士兵抬起头道:“统制属下第七营简仲岚。”
这人的名字居然如此清雅我倒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这简仲岚年纪很小不过十五六岁大概是我在雄关城时补充兵员中的一个相貌也十年俊朗没想到下手如此之狠。我看了看那受伤的士兵道:“马上去医营包扎疗伤。”
那士兵答应一声由另两个士兵扶着走了。我让反剪着简仲岚双手的士兵放开他道:“简仲岚你为何对同伴动手?”
简仲岚仰起头道:“统制属下有一破敌之策刚才和钟涛说了说哪知他笑话我是胡思乱想还辱及我的生身父母……”
边上一个士兵插口道:“简仲岚你也不要乱讲钟涛不过是说了你那狄人的妈他可没说你爸的坏话。”
这简仲岚的母亲是狄人么?我看了看简仲岚但狄人与中原人相貌相差无几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我道:“即使他出言辱及父母你也不该动手。军法第五杀伤同伴者不论何因罪轻者责打罪重者杀你不知么?快去向他赔礼然后回来领打。”
简仲岚道:“我不去!他说我是狄人野种……”
他说得如此强梁我心头也有了怒意道:“简仲岚难道你不愿领打宁愿受斩么?”
我是想吓吓他只消他软下来也马马虎虎打上几棍便成了。哪知道简仲岚一梗脖子怒道:“凭什么我去向他赔礼?我定可受斩!”
这简仲岚也实在太不知好歹了。我怒意已起喝道:“简仲岚你若是再如此我便只能动用斩刑了。”蛇人就在城外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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