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努力直起身子,一秒钟后却又重新软了下去。
小裁缝重新擦燃了一根纸烟,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我不是答应一定要救活你的吗?好了,要去履行诺言了。”
他咧咧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强行塞到我的嘴里:“对不起,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小……”我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意识就崩塌了。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跟我搭档了三年的艾伦,有朝一日竟会为了某些可笑的理由将子弹送进我的胸口;幼年时一直朝夕相处的小镇居民,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巴不得将我大卸八块……
现在的我只不过是感染了腐化细菌的一介废人,二话不说就来帮我的却是那个被我从小嘲笑到大的小裁缝。
小裁缝给我的药估计是他半成品,药劲比我想象的要得弱多,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动不了,只能傻愣愣地躺在那里。
“轰!”外面传来一阵巨响,估计是已经开打了。
我立马就慌了神,因为我知道小裁缝根本连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平日里甚至是连凶悍点的母鸡都可以吓掉他的魂。
“小裁缝你个胆小鬼,连肉都不敢吃的家伙,逞什么能?”我艰难地运动着四肢,想重新获得我对这身体的控制权。
可无奈药性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是越来越强,我努力了几次还是无果而终。
“我再说一遍,把万俟交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乎要溢出来的愤怒。
“咳咳咳,你休想!”我从来没有听过,也不敢相信小裁缝会用那种口气说话,那是一种已经置生死于不顾的决裂。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重心不稳,直接就从台子上摔了下来,“咔擦”一声,估计这次是连关节都断了。
“原来躲在里面啊。”那男子戏虐道,“真不愧是万俟,当完叛徒当起缩头乌龟来。”
话音刚落,原本昏暗的屋子里一下子变得亮如白昼,我的眼睛因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入而变得如烈火烧灼般疼痛。
“别进去!”
“多管闲事!”小裁缝被狠狠地一脚踹开,撞到柜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我努力拖动身子,半靠在石台旁:“你是来干什么的?”在确认小裁缝没有什么大碍后,我抬头、正视。
这是个很高大的男人,油亮的古铜色皮肤,在一层薄薄的衣料下有大块的肌肉耸起,五官因愤怒而扭成一团,所以他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副粗犷的野蛮人样。
我虽然从未见过他,但看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就敢断言:这绝不是一个善茬。
“我来取你的脑袋。”他的回答也简单明了,这倒让我一怔。
“你……”小裁缝刚想顶一句,就被我甩了一个眼神,不情愿地闭嘴了。
“要我的脑袋可以,不过你还要等一会儿。”我嘲讽一笑,用唯一能用的左手将胸口上的那个大洞撕开了点。刚才小裁缝的治疗被人打断,伤口的腐化程度也在停滞了一段时间后逐渐加快。
那个男人的眼睛猛然睁大,额头上甚至迸出了青筋,我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我勾起唇角,慢悠悠地继续说:“正如你所见,我的身体正在不停地腐烂。要是你不耐烦,现在就砍下我的脑袋,那么你带回去的,只是我烂得面目全非的头颅而已。”
“难道腐化细菌还有得救吗?”他迟疑地说。
我闭上眼睛,不想过多解释:“那个家伙刚刚就在帮我处理,我能不能被救活那只是时间问题。”
“只给你一个小时。”他服软了。
“五个小时。”我举起一只手掌。
“不行!”他的脸上又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小裁缝扶着柜子站起来,他擦了擦嘴角,一脸嘲讽:“你来取万俟的脑袋,就是为了那一笔不菲的赏金吧?一个裁缝和一个残废,你还怕什么?要是因为时间不够而让你失了那笔钱,有意思吗?”
那个男人像是被戳穿了真面目般露出一脸恼色,但也毫无办法,他只能无奈地摆摆手:“那快点。”
小裁缝走过来,将我重新扶上石台,然后他飞快地往我的鼻孔里塞了东西。
“这是治疗需要。”小裁缝说得很大声,仿佛是为了说给那个男人听。
然后他点燃了一根纸烟,冒着我从未见过的紫烟。
小裁缝将他冰冷的手指按在我的胸口上,然后慢慢地向下用力,他的力量都集中在一个点上,让我感觉不到哪怕一丁点的疼痛。
那个男人一直站在旁边谨慎地看着,铜铃大眼丝毫不眨。
“我现在要把那块铁甲碎片取出来,接下来可能有一点痛。”小裁缝面无表情地说。
我就此闭上了眼睛,喘了口气:“来吧。”
之后我的嘴里又被小裁缝塞了什么东西,处于本能我的眼睛猛然睁开,却听到小裁缝低沉的声音:“吃下去!要是待会儿疼得像猪一样嚎起来,信不信我直接就把你扇晕过去?”
小裁缝松了手,将纸烟夹在右手的食指与中指间,他转向那个男人,说:“按我估计,这场手术时间有点长。你要是累了,就到那边休息一下,不要在这里干瞪眼,弄的我一点做手术的兴致都没有。”
那个男人被小裁缝的一通话噎得连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用鼻音轻轻地哼了一声,走到墙角的凳子上坐上了。
小裁缝露出胜利的笑容,他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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