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的话语戛然而止,一大口血喷薄而出,洒在明黄色的被衾上,犹如一朵朵怒放的花朵,却看得沐清灵触目惊心。“墨。”沐清灵惊呼一声,然后又对外大叫了起来,“御医,御医。”
一直都有御医跟着轩辕墨,他在御书房,御医就跟赵祥一起在外面候着,他在寝室,御医就在外面随时待命,因此一听到沐清灵的传唤御医就闪身而入。
轩辕墨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但那血与常人的明显不同,不但带着些许的黑褐色,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就足以说明他的血液里已经全是毒素,真的回天乏术,兴许过不了几天宫里就该敲起丧钟,可惜轩辕恒却还在赶回来的路上,还不知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
“清灵,抱紧我,我有话对你说……”轩辕墨和着鲜血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沐清灵连忙依言抱紧他,附耳在他唇边,最后只听到几个吃力的字,“我爱你……生生世世……”
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他的人依旧躺在沐清灵的怀里,眼睛却已慢慢的闭上,一直抓着沐清灵柔荑的手也跟着无力垂下,她最担心也最不想看到的一刻终于到了。
他也许不会再醒来了,这帮拿着朝廷俸禄的庸医根本救不了他,他要死了,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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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不舍昼夜,春去冬来,转眼便是五个春秋。
空空荡荡的御书房中,轩辕恒疲惫的靠在曾经费尽心机争夺了两次的龙椅上,忍不住抬手揉着脑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有真正坐到了这个位置,他才知道这究竟有多累,也终于明白了轩辕墨当年的辛苦。
休息了一阵,门外有大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丞相求见,已经在外等候了好一会儿,您现在可否接见?”
轩辕恒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久前才打发走了御史大夫,这么快又来了个丞相,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他么?
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终是应了一句,“传!”
随着这一声令下,继杨文通之后的新丞相很快就推门而入,然后又是一成不变禀告讨论者国事政务,而他却连抱怨一句都做不到,因为这就是他的责任与义务。
丞相的事一般都是比别人的多,也更加重要,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他,尽心尽力的解决民生问题。
最近也是多事之秋,不是这个州闹水灾,便是那个府干旱,还有什么蝗虫,流寇作乱之类的,着实让他不得消停。
在这龙椅上坐的越久,他就越明白要做一个真正的明君有多么的困难,而若是不做有道明君,别说天下百姓不答应,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与丞相商讨了近一个时辰,看着丞相终于走了,他才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看沙漏,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了,该去用午膳了。
虽然他也很想有人陪着一起用膳,就像当年的轩辕墨与沐清灵,奈何尽管后宫已经人满为患,他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贴心的人,每日只能一个人低着头默默地扒着饭,根本就食不知味。
午膳过后略作休息,他去了一趟后宫,倒不是有多想看自己的女人,只是近来听说最小的公主学会说话了,想过去瞧瞧。
他很希望在自己的女儿之中,也有一个能够像沐清灵那般古灵精怪,不受这些所谓礼法的束缚,可惜那些个公主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循规蹈矩了,唯有这个牙牙学语的还有机会。
这个公主的生母正是当初在未央宫里服侍了他好些年的飘雪,他不觉得自己是爱她的,最初收入后院为侍妾,登基之后又册封她为四品昭仪,只是知道她爱自己罢了。
飘雪住的是沐清灵最初所住的琉璃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来了无疑是开心的,但脸上的笑容很是矜持,和多年前如出一撤,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心,都不曾改变过。
轩辕恒也来的太不巧,小公主喝了奶刚刚被奶娘哄睡,这会儿睡得正熟呢,他过去看了一眼她那酣然入睡的小模样,又怎么忍心叫醒她?在小摇篮前站了会儿便和飘雪走了。
飘雪与他来到外间,殷勤的给他斟茶递水,察言观色的见他眉宇间泛着一丝忧愁之色,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可是又想圣元皇帝和昭元皇后了?”
圣元与昭元正是轩辕墨与沐清灵的封号,是轩辕恒登基为帝之后为他们做的第一件事,五年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提起这两个封号,但飘雪便是那少数人之中的一个。
她想皇上可能是爱上了昭元皇后吧,要不在这五年里,为何后宫新进的嫔妃都与她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为何,他最终还是没有特别的恩宠于谁,倒是每月都至少会来一次这个院子。
最初她还以为是皇上对他有情,可慢慢的就想明白了,他来这里也许根本就不是来看她的,而是来看看这个地方,因为这是昭元皇后住过最久的琉璃阁。
“想他们又能如何?”轩辕恒叹气道,“朕欠他们的,怕是这辈子都还不了了,朕的心情你可能明白?”
飘雪垂下眼眸,“臣妾兴许是无法明白您的心情,可臣妾至少知道您心之所念。”
若非那个人是与圣元皇帝生死相许的昭元皇后,她肯定也会吃醋的难过到每日都以泪洗脸吧?可偏偏那人就是心里只有圣元皇帝一人,她又何必在意?
“嗯,你比她们都要明白。”轩辕恒淡淡的笑了笑,“飘雪,你可会怪朕?”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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