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抹了把并未流下的眼泪,起身想要去附近寻找止血的药草,云休忧心此地能不能找到药草,却突然瞥见了碎裂的鲛珠,心头灵光一闪,“快!把鲛珠拿给我!”
鲛珠?墨玉循着云休的视线,拿起了地上碎裂的鲛珠,鲛珠的确是有奇效,可是楚离歌是服食过鲛珠的人,此时受的是外伤,也不是内伤,这能贸然使用么?墨玉把鲛珠碎块递给云休,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这,这鲛珠可以直接服食么?会不会出问题?”
云休接过鲛珠碎片,四枚鲛珠碎成了十几块,全数躺在云休的手中,听着楚离歌逐渐微弱的呼吸,云休决定赌一赌,“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墨玉睁大眼睛,只见云休把鲛珠放在自己嘴中,竟然用牙齿嚼碎,这鲛珠好歹也是玉石,还从未见过有人用牙齿嚼碎的!
云休此时也顾不得了,鲛珠碎块在口腔中碾着,不一会就闻到口腔中的血腥味了,墨玉看着云休嘴角嘴唇都被磨破了,不忍的扭头不再看。云休只能嚼一点喂一点,楚离歌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云休几乎奔溃的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他,都是我的错!”
“主子!主子,你冷静一点,军医马上就来了,你不要太悲观!”墨玉双手握着云休的手腕,强制的阻止云休的失控,云休嘴里的鲛珠碎屑割的云休口腔中伤痕累累,云休突然发狂似的把剩下来的鲛珠全数放进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碎,然后喂进楚离歌嘴里,自己也不小心的吞下一些碎屑。
云休一直嚼到鲛珠用尽了,才无力的坐在楚离歌身边,失神的望着楚离歌的脸。
“是不是我救不活他了?”云休淡淡的问墨玉,眼里满是悲凉,“在我身边的人都会死,对我好的人也会死,卫林是这样,墨东,墨年也是这样,现在连离歌都死了,这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是不是。”
墨玉鼻子酸酸的,用手捂着嘴巴,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摇头,“主子,楚帝还没死呢,我们还有机会啊。”
“不会有机会了,不会有机会了,你们应该离我远远的,这样才能活下去。”云休冷笑。
楚离歌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胸膛也不再起伏,死亡总是那么轻松的就光顾了她身边重要的人,如果还有下辈子,云休希望这些人都远离她,这样才能平安的度过一身。
可是楚离歌怎么能死呢。
云休泪流满面,抱着楚离歌的脖子,让楚离歌的脑袋睡在自己的怀里,要死不如一起死吧?云休突然拽着楚离歌踉跄着起身,拖着他的身体,走到小山坡的最高处,把楚离歌放在一边,两只手张开,感受着空气中的青菜味道和甜腻的血腥味
墨玉惊慌的看着云休,此时突然起风了,云休背过身子,脸上是一片阴影,墨玉上前几步,逆着风大声喊道,“主子,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动!”
“我才是最应该死的人。”云休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抱着楚离歌往后仰去,强风带着云休往空中飞去,云休的身体像是一个风筝,垂直掉下了小山坡。
“不要!”墨玉慢了一步,伸出去的手抓住了一片虚无。
一眨眼的时间,背部重重的拍打在土地上,楚离歌压在云休的身上,还是没有丝毫动静,云休夸张的笑起来,整个人都像是魔怔了,她用手背遮住眼睛,也挡住了唯一的光亮,墨玉正震惊的望着云休,小山坡的最高处也不过两三人的高度,这样的高度是摔不死人的,墨玉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死太容易了,我死过两次,但是他们都让我活过来了,连地府都不要我,我怎么能死呢。”云休痛哭流涕,手背都被眼泪浸湿了,“楚离歌,你也要活过来,否则,我就追到地府去,听到了么?”
贴着草地,云休听见了马蹄踢踏的声音,墨玉指着远处的大团人影,激动的喊道,“主子!他们回来了!有救了!有救了!”
云休抱着楚离歌起身,看着刺眼的阳光,脑袋一片空白,就这么晕了过去。
“主子!”云休晕倒的最后一瞬间,看见墨玉从小山坡上跳了下来,而自己马上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还是那片虚无,白色的雾包裹着云休,这不是上次曾经梦到的场景么?云休揉揉眼睛,发现这一切似曾相识。
场景瞬间变化了,云休竟然身在大殿之中,云休走下阶梯,发现这处大殿竟然这么熟悉,“这里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
“云后,你醒了?”一边的柱子后走出了一位穿着龙袍的男子,臃肿的体型,让人生厌的酒肉味道。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云休抬起手,才发现自己也穿着皇后的常服,身后拖着长长的衣摆,“我不是在南国么?怎么会在这里?”
“南国?”皇帝疑惑的看着云休,好笑的说道,“云后莫不是睡糊涂了,天下哪里有南国啊?”
“没有南国?那楚国呢?”云休下意识皱眉,脑子里的记忆变得更加混乱不清,“你是谁?”
“也没有楚国,云后看来是做梦了,这里是风神国啊,我是风神国的皇帝啊。”他笑的肚子都在颤抖,竟然还要走过来揽着云休,云休下意识的拍开他的手,嫌恶的退后几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后怎么了?卫真?卫真?”皇帝竟然叫着卫真?云休往殿外看去,果然年轻的卫真踏了进来,云休看见卫真的面孔,居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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